冷杉深知时间紧迫,没有挽留姜逸尘共进晚膳。
此一别,下次再见不知何时。
更不知姜逸尘能否带着冷魅同来相见。
为此冷杉居然有些伤感。
盖因此,临别之际,这对开了个好头的姻亲兄弟,没能“善终”,有些不欢而散。
起因是冷杉问了句:“小魅只跟你说了松鹤楼这一个点么?”
姜逸尘不假思索答是。
心下不禁奇怪冷杉为何会问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冷杉见姜逸尘起疑,本想草草揭过此篇,与之道声珍重。
怎奈姜逸尘恍然回想起谈话间冷杉提起过怡春院也是其盘,眼神随之变得古怪了起来。
眼见心思败露,冷杉只得端起大舅哥的架子,老羞成怒道:“我妹子是不希望你小子去那方沾花惹草!”
就要爬窗溜走的姜逸尘说了“保重”不够,还意有所指郑重道了声“保重身体”。
冷杉气急败坏把姜逸尘从窗口上扒拉下来,撵着臭妹夫从正门滚蛋。
嘴上仍喋喋不休道:“松鹤楼才是我真正的主场!”
……
……
气鼓鼓赶走自己钦定,噢不,是妹妹钦定、自己认可的妹夫后。
午间小酌过几杯的冷杉似还有三分醉意,却没有半分恼意,反而尤为舒心开怀。
冷杉当然也曾想过把冷魅完全托付与龙多多。
可后来在与龙多多的接触中,他便现自己这个意识错得离谱。
正所谓长兄如父,龙多多这个更胜冷魅亲兄长的兄长,根本不需他来托付,亦会给予冷魅长兄与慈父般的关怀。
对冷魅来说同样如是,这个几乎是将她一手拉扯大的兄长,与父亲无异,她将敬他爱他一辈子。
倘若二人都能熬过这不平日子,相互间可以托付终生,却不会是长相厮守的对象。
没有多少当兄长经验的冷杉不少为此愁,此一见姜逸尘,终于算是了却了桩心愿。
如果中州得以挺过此劫,小魅未来应再不会觉着孤单了。
……
……
当道义盟和听雨想着寻求更多援手以图大计时。
三枚少林金印将被带往嵩山之事正以出常理的度飞快扩散酵着。
约莫一个时辰前,幽京皇城中有两顶轿子不约而同停在了一面宫墙旁。
停在了将将错轿而过的位置,两个轿厢窗口相去半丈之遥。
两顶均是四人抬的方盖红轿,外观上大体趋同,仅是轿厢窗下的横条纹路不一。
一顶是金漆飞凤,另一顶则是以重墨涂画的粗犷狮虎。
这两顶枣红大轿毫无例外是朝堂正品大员的官轿。
也正因是这两顶官轿的出现,往常在这时候偶有宫女太监往来、宫中侍卫例行巡逻的宽道上,除了乘轿抬轿之人,再无人踪。
轿中二人的官阶品秩在朝堂中不是最高的,却是当前幽京城中权势最为滔的两方脑。
在轿中人开口前,宫墙边上的气氛静谧得可怕。
当轿中人开口说话时,两顶轿厢窗门的帘子都未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