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烟没有被她绕进去,而是道:“娇娇姐倒是您的亲生女儿,是您所谓的为不爱的人生下的孩子。您尚且决定了自己的人生,凭什么认为,可以插手别人的人生?”
听到“叶娇”的名字,叶鸢神情有些绷不住了,也不想再提及这些,不耐烦道:“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上,这些理,再过上几年你就清楚了。”
“至于我的女儿被你的哥哥拐走这件事,我自己会去处理,轮不到你在这说三道四。”
“双标。”顾烟淡声道,“说什么为别人好,说白了,就是掌控欲太强,受不了所有的事脱离你的掌控。”
“一旦脱离,就是别人的错,你出手,就是为别人好,愚昧可笑的理论!也难怪,你连本名都不敢让人知道,因为你害怕,你恐惧事情再次脱离掌控,你就只配做一只阴暗的老鼠,却把自己当作上帝,去观察着一切。”
她字字珠玑,层层的剖开的叶鸢内心深处的深层想法,让她不得不面对自己丑陋的一面。
果然,叶鸢有些绷不住了。
“你理解我吗?凭什么这样说我?时家人惯会辜负人,我在帮你,我在帮你啊!”
“辜负与否,是自己决定的,你又何尝知道洒脱离开的人就注定一辈子会在阴暗中?其实,你就是不甘心而已。”顾烟深深提了一口气后,道,“也认为所有人都会像你一样不甘心。”
“你又何尝知道,就算没有那个孩子,我不会离开时战呢。”
这次说完,叶鸢沉默着没有回答。
顾烟也不着急要一个答案,弯腰将叶鸢不慎掉落的毛巾捡了起来,安安静静的折叠好又摊开,摊开,又折叠好,如此循环往复几个回合后,叶鸢终于再次开口。
“你通过江老夫人找我,该不会就是想掰我的价值观,输出你的大道理吧。”
这话,未免有点嘲弄的意思。
含沙射影顾烟“好为人师”。
顾烟也不想反驳,坦诚道:“我来,的确不是为了和你打辩论赛的。”
“我想跟你聊聊时翊。”
叶鸢眼尾猛地一跳。
微小的表情被一直盯着她的顾烟注意到了,顾烟笑了笑,“其实我也很好奇,您是怎么看待时翊的。”
“情敌姐姐的私生子,还是前夫的私生子?嗯?”
“我真的好奇,您对他,又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从进房间和叶鸢对峙到现在,她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迷茫的表情,叠放在膝盖上的双手倏地扭紧在一起,使得指关节都有些变形、扭曲。
“这不是你的真实目的。”半晌,叶鸢再次开口,试图夺回谈话的主动权,“你倒不如坦诚的说出你的目的和想法,如果你能给我想要的,或许,我可以给出你想要的东西。”
顾烟眉宇微微挑,问她,“你想要什么?!”
叶鸢冲顾烟伸手,“你过来。”
顾烟身形未动,站在原地,淡声道:“你想说什么,大可直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