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炙手可热的人物,哪怕是随便沾染到一丝贵气,那都是不可限量的富贵。
为此动了心思的人家数不胜数。
岭南这两年的贵女但凡是年龄相合的,都无婚嫁,为的就是来日在江遇白被册封为太子时在寻觅良机。
郭家也同样是这般打算。
可郭老爷没想到郭嘉出去一趟能说出这样的话。
徐家有什么打算,可以猜测,可以揣摩。
心照不宣的事儿人人皆知,这不要紧。
可一点心里的算计被宣之于口,含义就截然不同。
郭老爷不可置信地看着郭嘉:“这话当真是你说的?!”
“是谁教你的?!”
“教?”
南微微没忍住插了一句:“那可不像是谁教的。”
“说这话的也不止郭嘉一人,她还跟我嚷人人都这么说,我还以为是在家听父母说得多了,她也跟着学舌呢。”
“微微。”
桑枝夏忍笑对着南微微摇了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长辈们说话呢,哪儿有我们插嘴的份儿。”
南微微一秒乖巧,老老实实地点头闭嘴。
桑枝夏走过去把徐三婶手中几乎要握不住的刀接过来,轻声说:“三婶,人都到齐了,就别站着说话了。”
徐三婶面上一片镇定,手却脱力似的用力抓住了桑枝夏的手腕。
桑枝夏从善如流地扶着她走到位置上坐下,刚摆脱了刀口的郭夫人却回魂似的嚷了起来:“满口胡言!”
“你们这是诬陷!”
“你说我诬陷你?”
徐三婶恼火道:“你也不睁大眼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你也配我拿自己女儿的名声来构陷你?!”
“娘。”
徐嫣然起身扶住了徐三婶的手,低声说:“娘,你别着急。”
“坐下慢慢说。”
徐三叔也黑着脸劝了几句,郭夫人却像是得理不饶人:“不是诬陷怎么了?”
“你家的司马昭之心谁不知道?若不是被嘉儿说中了见不得人的心思,你们至于闹出这般阵仗?”
郭夫人无视郭老爷脱口而出的闭嘴,一把挥开下人搀扶的手,狼狈地站起来指着徐嫣然就说:“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里养着,千里迢迢地去滁州做什么?”
“还不是因为小王爷在滁州,你们生怕晚了一步会落了下乘!”
“真当自己的心思没人知道?那一肚子见不得人的花花肠子,被人说中就恼羞成怒了?你们……”
铮!
一声破空而起的锐响掐断了郭夫人尖锐的叫喊,就连郭老爷都看着被甩出去插入椅背的弯刀大惊失色。
那刀原本是被桑枝夏接了过来,现在却狠狠插在了郭夫人的身侧。
刀是擦着郭夫人甩出去的。
如果歪了一点儿,那就……
令人窒息的沉默中,状似失手的桑枝夏带着惊讶轻轻地啊了一声,面上似有几分懊恼。
桑枝夏歉意似的勾唇笑了:“不好意思,这刀太沉了,不是我往日用得顺手的。”
“一时手滑打扰了夫人说话,夫人不会跟我计较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