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幽幽!&rdo;他悲痛得不得不承认她讲得很对,他有远大的抱负,也有理想,他没有她想得那么远那么多。&ldo;不要那么贪心,凌帆,事业和爱情不可兼得。要这样想,遇到我,已经是上天对你的厚赐了。&rdo;她仰头,闪耀泪光的明亮眼眸发出柔情。&ldo;回家去吧,你的家人在等你。都这么大年纪,玩离家出走太没创意了。&rdo;裴凌帆双手收紧,牢牢地围住她,沙哑地呢喃,&ldo;幽幽,为你我可以舍下一切的。平凡也幸福,我无所谓。&rdo;&ldo;我有所谓,我不想你日后后悔。原谅我自私,我想把我们的爱装在一个保鲜盒里,不是说得不到的是最好的吗?我们是因为责任而分手,那么在我们彼此心中的爱,永远不会随时光流逝,永远不会被柴米油盐冲淡。若干年之后,你最爱最爱的人是我。&rdo;左幽轻笑地凝视着他。&ldo;如果能在这几个月遇到一个不错的男人,而他愿意娶我,我也选在元旦结婚,和你同一天,凌帆,那样就等于我嫁给了你。&rdo;裴凌帆彻底地楞住,脸部表情保持不动,直愣愣地看她,&ldo;幽幽,你愿意嫁别人也不愿意嫁我?&rdo;&ldo;凌帆,是的,我爱你,可是我不嫁你。&rdo;她不想他失去理想,也不愿伤害肖绢。&ldo;听我的话,回家去,把我的爱刻在心里,我也刻下你的,我们订个来生的誓约。&rdo;&ldo;哪里有来生?&rdo;裴凌帆表情僵硬得如同被判刑的人。&ldo;有梦也甜蜜。&rdo;&ldo;幽幽,如果不能同一天结婚,我结婚那天,你要来,我看着你,就当……我和你结婚了。&rdo;&ldo;好,那记得给我寄请帖。&rdo;&ldo;幽幽,你不能这么大方的!原谅我带给你这么多的痛苦,让你流泪,我本意……&rdo;&ldo;你本意是为了爱我,你没有错。&rdo;她按住他的唇,替他说。&ldo;现在,凌帆,不要讲话,吻我,然后回家去!&rdo;她缓缓闭上眼,仰起头,她感到裴凌帆温热的唇贴下来,她尝到了咸湿,尝到了浓浓的血腥味,泪融着血,生疼生疼的,而她象麻木了,她任他索求,任他撕咬。很久,她听到门&ldo;啪&rdo;地一声轻响,屋中变得空荡荡的了,她颓然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从此后,她的生命里再也没有裴凌帆这个人了。一个人的假期很无聊,也很寂寞,电话也没一个,她像被这个世界遗忘了,除了闷睡又能干吗?睡到下午,她下了c黄,觉得精神还不错,给自己冲了杯牛奶。喝牛奶的时候,蓦地想起很久没去梦想琴院。琴院是在十月开张的,北京许多音乐要人都去捧场,可惜迈森没能来亲自剪彩,他当时在维也纳音乐季演出。听汉斯说,学院一开学,报名的学生人满为患,不得不分白班和晚班。她送了个花篮,在琴院里坐了会就回来了,记得那天还是裴凌帆送她来的。没事,去琴院转转,打发时光,也当散心,左幽突然决定。琴院里飘荡着悦耳的琴声,几个班正在上课,练琴室里,学生们非常认真地练琴,外籍教师用蹩脚的中文细心地在一边指点着指法和音节。那样可怕地中文,让左幽莞尔一笑。她穿过琴室前的回廊,转了一圈,停在那幢白色的小楼前,糙坪已经发黄了,花圃里所有的花都谢了,一派初冬的萧瑟。小楼的大门开着,她在外看看,里面没有人,可能是打扫的人开的门。她信步走进去,打量了下房子上的油画和房间的装饰,在三角钢琴前缓缓坐下。打扫的人真细致,钢琴上纤尘不染,手轻轻放上去,清晰得可以照出掌心的纹理。迈森曾经想把这里送给她练琴,想起来真好笑,对于一个连五线谱都不识的人,这么雅意的琴房不就像不识字的人为了装斯文买来多少大部头的书,硬充儒雅一样吗?真是好笑!左幽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轻轻地打开琴盖,好奇地抚摸着黑白琴键,不慎,按响了一个键。震耳的琴音,吓了一跳。楼梯上忽然响起重重的脚步,她不自然地站起身,扭过头。&ldo;你是在弹琴还是在摸琴?&rdo;一双蓝眸轻荡笑意,揶揄地问。做你的江郎(上)楼梯响起了脚步声,有人急急地下楼来,屋子太静,回声来得特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