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与人约定在此相会,不敢食言,所以回来了。”
老爹摇头不语,万夫人却再次看向我,老爹的反常表现,我的答非所问,她也听出了我的言外之意。
过了很久,万夫人轻声道“妇人虽短视,也以为先生实在……实在不该回来。”
我沉默无言,万夫人看了老爹一眼,又道“先生来此谋生,未知家中可还安好?”万夫人既是自己相问,也是替老爹问我。
我答道“一切安好。”
老爹点了点头,又问道“先生来长安多久了?”
我道“一月有余。”
老爹道“如此想必对长安之外的情形,也有所了解了?”
我闻言转头,再次看向殿外,偌大的安仁殿,竟没有一个伺候的人。想了片刻才道“长安城外,反叛者甚众,与长安抗衡者,当推洛阳的卫王殿下。”
老爹皱眉沉思片刻,又猛地转头看向我“卫王?他是何人?”
我纷乱的心绪终于平静了一些,恢复了常态,道“上皇未免健忘,卫王殿下不正是您亲自册封的三皇子吗?”
老爹道“他已经亡故多年,如何还能……他并没有死?”
我低下头去,看着面前的七弦琴,不再说话,却开始调弦。
过了一会儿,安仁殿的正殿中便只剩下琴声,老爹也默然不语地开始品茶。
得知爱子并未离世的消息,他起初十分激动,但随后的表现却又十分平淡,只是比起我最开始踏入安仁殿的时候,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万夫人的表现则更为明显,原本也是与老爹一般落寞,在知道我和李玄霸都还或者的时候,虽然没有说话,眉间眼角,却全是笑意。
李世民自然不知道原因,他只知道我在安仁殿中抚过数曲之后,老爹的心情的确大为好转。
老爹见了李世民自然还是一副爱搭不理的态度,但也退了一步,表示愿意赴今晚特地为他安排的筵席,但有一个条件,要我也入席相陪。
李世民并没有多想便答应了,我哄得太上皇兴致盎然,他自然乐意。
我跟在李世民身后出了安仁殿,老爹要沐浴更衣,毕竟是为他庆祝,无论如何也要十分得体。
出了后宫,宫门前有韦挺和房遗直相候,见了我,房遗直以目示意,同我打了个招呼,韦挺则表现得完全不认识我的样子,只大略瞅了我几眼。
李世民对韦挺道“韦尚书,你道听途说向朕推荐的这位郁先生,果然是琴艺高绝,竟能打动父皇,果真有识人之明。”又朝房遗直道,“安排郁先生去偏殿歇息吧。”
房遗直领命,示意我跟他走了,离李世民很远了房遗直才道“郁先生,我知您本不欲入宫,陛下亲自相请,您才勉为其难到了这里。宫中是非太多,先生须要注意些。”
我笑道“弹琴以娱人罢了,其余的似乎与我无关。”
大兴宫又到了秋天,从前大兴宫给我的感觉一向十分萧索,直到老爹入主,如今换了主人,它又现出本来模样,我并不想看,目不斜视地低头走着,仿佛不看这周遭景色,便会忘记自己身在何处,也就不必太过感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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