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顾鸢说再见,那辆白色的警车就与她背道而驰了,顾鸢看着后视镜里的车屁股,晃了好一会儿的神,直到连续两声喇叭声,才把她的魂给叫回来。
之后连续两个周日的下午,顾鸢都鬼使神差地去过球场,如周砚所说,他应该是真的忙,这两次,她都没有在球场见到他。
十二月的夜,空气里的风尽是凉意。
悦澜湖山大门南侧有一株很大的药用木瓜树,旁边是一盏很高很亮的路灯。
灯在地上投了个长长的人影,是周砚。
他左手拎着瓶矿泉水,右手指尖夹着根烟,他站了许久,久到保安都探了好几次的头,凉风拂来,将他指尖长长的一截烟灰吹落。
他出了12天的差,刚从下面的县城回来,他连家都没回,就直接打车来了这。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他没像路斯越所说利用职权去查顾鸢,所以他对她的了解,仅仅局限于——
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顾鸢。
她住的小区很高档,在悦澜湖山。
她爱穿针织长裙和平底鞋,五官精致不化妆。
她做月饼的手艺不是很好,太甜。
她爱偷看他,却又怕他知道。
他不傻,被太多女人喜欢过,所以对方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他就能将对方的心思看穿。
所以,她也喜欢他,但她的喜欢又和别的女人不太一样。
她很羞涩,羞涩到像是害怕自己
的心思被他现。
所以呢?她在等他主动?
周砚低头笑了笑,他要怎么主动?
主动约她吃饭看电影,再送束花?
俗。
俗得连他自己都觉得没味儿。
周砚回到公寓的时候已是夜半,他冲了2o分钟的澡,他也不知自己在浴室都干嘛了,反正就是憋着气仰着头任花洒密集的水柱浇在他的脸上,憋气憋到了最后一秒,他低下头,喘了几口气后就双手撑着墙,淋着水,在呆。
洗完澡,他站在镜子前刮胡子,剃须泡用完了,他就用剃须刀硬刮,刮了这么多年,他依然会把自己的脸刮出血。
浴台上有一套男士护肤品,但他经常想不起来用。
他赤着上身过了条浴巾从卫生间里出来,头湿漉漉的也没擦干,脖子上还挂着条松软的白色毛巾,露出一双漂亮的锁骨,他肩胛线条也很漂亮,往下,腹肌更好看。
他抽掉脖颈处的毛巾,胡乱地擦了擦头,一个不经意,就想起了那抹纤瘦的身影。
头上的毛巾缓缓落下来,他视线停留在上面很久。
那毛巾就是顾鸢放在球场长椅上的,整整聚了两抽屉,他勾起一边的唇角,隐隐笑了下,他也没什么困意,就坐进了松软的布艺沙里,曲起的两腿慵懒惬意地搭在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