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
应黎换了件外套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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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尧问:“洗完澡了?要去哪里?”
应黎一边拉外套拉链,一边说:“边桥好像有话要跟我说。”
沈尧朝不远处望了眼,瘪着嘴走了。
应黎走过去,边桥看了看他光裸的脚踝,问:“穿这么少,冷不冷?”
应黎摇摇头说:“不冷。”
边桥依旧穿得很工整,衬衣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应黎想到初次见他的时候也是这样,边桥永远都那么规整严谨。
露营基地的昼夜温差很大,他们所站的地方又正好在风口上,风呼呼地往脸上刮。
边桥就说:“这边风大,我们去那边吧。”
他们走到稍微背风一点的地方,同时也远离了驻扎的营地,四周山野茫茫,朦胧的月光笼罩着他们。
晚风拂过树叶发出沙沙声响,又拂过边桥的衬衫,勾勒出他清瘦高挑的身形,他看着应黎,一时无言。
他只是想把应黎约出来,可具体说什么他没想好,所以气氛有些沉默,他想如果换作是沈尧,肯定不会这样对应黎没话讲,至少不会冷场,他是个无趣的人。
应黎忽然指着他们侧前方不断闪烁的荧光问:“那是萤火虫吗?”
“好像是。”边桥微眯着眼说,“要过去看看吗?”
那边是未开发出来的草地,草深没过脚踝,蓬松又柔软,像踩在棉花里。
夜风袭袭,夹杂着青草的芬芳,耳畔虫鸟合鸣,萤火虫漫天飞舞,仿佛揉碎了散落在人间的星光。
应黎看得入神,不禁惊叹:“好多萤火虫,好漂亮……”
边桥也仰头看着说:“我还是在很小的时候见过萤火虫,不过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多。”
“我也是,真美啊。”
应黎想要抓住离他最近的那只,可因为眼睛近视,看不清脚下的路,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下,差点摔倒。
边桥眼疾手快地伸手抓住他的胳膊:“小心。”
应黎稳住了身体,心脏被吓到突突直跳,连忙道谢。
边桥松开他的手,说:“我好像抓到了一只。”
他摊开另一只手掌,一米粒大小的萤火虫就栖息在他掌心里,尾部闪着莹莹的光,微小但分外明亮,照亮了他手心里的疤。
应黎眼睛弯起来说:“你好厉害。”
他低头认真观察萤火虫的模样跟一个好奇的小孩别无二致,边桥近乎贪婪地看了他一会儿,看他的浓而卷的睫毛和小巧的鼻尖。
一个不留神,萤火虫又飞走了。
应黎追逐着那只萤火虫的飞行轨迹,望向天空,耳侧忽地响起边桥的声音。
“你和队长在谈恋爱吗?”
应黎怔住,心脏咚咚狂跳,回眸时脸上的表情先是震惊,然后渐渐平静下来。
边桥的神情比月光还淡,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应黎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问题。
他也不清楚他们算不算在谈恋爱,
他不抗拒祁邪的亲吻和搂抱,
甚至还很喜欢,喜欢到每天都想跟祁邪接吻,明明他们也就亲了几次,他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祁邪一只手就能环住他的肩,力气也大,单手就可以把他托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把他抱在怀里,极其有安全感,可能是小时候没人这么抱过他,他格外喜欢这样的抱法。
应黎问:“你们都知道了吗?”
所以晚上分配帐篷的时候自动把他们俩剩下。
“其他人我不清楚。”边桥说,“我感觉你们像是在一起了,就来问问。”
应黎微微睁大眼睛:“你……怎么感觉到的?”
“你们俩经常一起消失。”
边桥细细回想着,不紧不慢地陈述:“你生病那次他帮你买过药,去医院接了你好几次,上次在海城你们单独出去的那天晚上,你回来的时候还穿着他的外套,还有音乐节……”
“你们手牵手走了。”
还有看彩虹那次,他没睡着,他看见祁邪把应黎从楼上抱下来了,他可以闭上眼装作没看见,但他选择翻身制造出动静来,想把他们分开。
应黎心里一惊,暗暗深呼吸了一下:“他们都看见了吗?”
“不清楚,我没问过他们。”边桥摇摇头。不过看沈尧今晚的样子他大概也猜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