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太皇太后已经搜宫,不少人已经花颜失色。
没想到这次太皇太后居然做到这个程度,往日就是发生再严重的事情,也甚少发生这种将人哄开,背着人搜查的事情。
佟安宁也震惊。
好像保成阿哥(胤初)感染天花不是现在这个时候,原以为他会躲过这劫,没想到在两岁稚龄感染上了。
她看向皇后,见她面色凄苦,终于明白为什么皇后的脸色这么差。
感染天花九死一生,尤其还是这么小的孩子,而皇后的身体众所周知被伤了,在大家眼里,这算是她唯一的依靠了。
既然太皇太后这样说了,赏春宴再进行下去,就没有必要了。
尤其皇上的嫡子现在还在生死未知,她们若是在宴会上还若无其事,就是纯粹给自己找麻烦。众人想清楚后,一个个挂上担忧之色。
>佟安宁也锁着眉。
她怀疑是不是自己做的那些事的蝴蝶翅膀威力太大,让皇后的小阿哥提前遭遇了此次劫难。
伊哈娜道:“太皇太后、皇后娘娘,保成阿哥吉人自有天相,有大清的龙气保护着,肯定能撑过这一遭。"
佟安宁也附和道:“太皇太后,伊哈娜说的没错,保成阿哥会没事的。”
昭妃:“保成阿哥虽然年纪小小,但是乖巧孝顺,肯定不愿意伤太皇太后您的心,一定能坚持下
去。"
见高位妃嫔说了话,纳喇氏和马佳氏等人纷纷开始开口宽慰,有几人表示,她们愿意为六阿哥吃斋念佛,直到六阿哥康复。
等到众人都表明态度后,佟安宁就听到头顶传来太皇太后的声音,"佟妃,你觉得呢?"众人没想到太皇太后听了一圈,居然最在乎佟妃的话,不少人默默将帕子绞成了麻花。
佟安宁感受到周围嫔妃若有似无的敌意,内心无语,微叹一口气,"太皇太后,臣妾觉得六阿哥病好的概率很大,您不必如此忧心!"
这些年,太医院的医术也在进步,其他不说,在天花防治方面还是有了不少进步的。太皇太后闻言,满意地笑了,"嗯,哀家也这样认为!"众人私下里默默撇了撇嘴,忍下心中的酸味。佟安宁看向伊哈娜。
伊哈娜给了她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就这样,赏春宴才进行到一半,太皇太后就散了场,众人也顾不得耽搁,连忙回到宫中,尤其宫里有猫腻的一些人。
伊哈娜不急着回宫,她的永寿宫现在就她和齐佳氏,以齐佳氏的胆子也不敢,旁人费劲心思往她宫里塞东西,也得不偿失。
不过她担心佟安宁,宫里许多人暗里敌对佟安宁,以佟安宁平时心大的作风,说不定会着了道,由她在身边,也能防止那群禁军侍卫欺负承乾宫的人。
佟安宁和伊哈娜坐在步辇上,晃晃悠悠地沿着宫巷往承乾宫走,比起其他嫔妃匆匆的脚步,她们的姿态有些过分悠闲了,让看到的人有些不爽。
可是不爽,还是要给佟安宁和伊哈娜行礼。
伊哈娜看着带着一身酸意离开的庶妃们,扯了扯佟安宁的袖子,"你猜她们会不会私底下骂你?
"
佟安宁:“我又管不住她们的嘴。”
伊哈娜指着不远处的十字路口,一队禁军侍卫快步跑过,“安宁,你觉得这次又能引起多大的波浪?"
佟安宁微微侧头,长叹一口气,"谁知道呢!不过太皇太后和皇上表哥都无差别搜宫了,"伊哈娜娜好奇道:"你这么慢吞吞的往回走,就不怕承乾宫出事!"
佟安宁无所谓道:“太皇太后都说了,已经搜完了,做再多的事情,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慢慢欣赏宫中的春色。”
伊哈娜想了想,觉得确实不错。
回到承乾宫时,佟嬷嬷和秋嬷嬷一同站在宫门口迎接。佟安宁下辇,关切道:"那群侍卫没欺负你们吧!"
佟嬷嬷道:“承乾宫大概受到特意关照,那群侍卫动作很克制,没有过多损坏宫里的东西。”琥珀有些心疼道:“就是娘娘的好几床被子都被拆了。”
这次这群侍卫检查的真的很仔细,不止殿中的大小角落,还会检查地板和顶梁,包括一些可能藏东西的可疑靠枕和被子,都检查过了。
总管公公曹祥指了指对面的永和宫,"奴才倒是听到永和宫闹出了好大的动静,听声音,似乎快将永和宫给拆了,而且听说因为钟吉小主得了天花,现在永和宫都被封了,毕竟还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还有其他人没有接种过牛痘,就是几个小主,也一样不能离开。"
现在宫里还有其他小阿哥小格格,他们还没到接种牛痘的年纪,若是感染上了天花,后果不堪设想,还有太皇太后,她年龄大,太医院不敢给她种痘,现在六阿哥感染天花,她连去探望的机会都没有。
伊哈娜望了望永和宫,纳闷道:“钟吉氏怎么会感染天花的?”
曹公公道:"奴才觉得,钟吉小主是包衣出身,内务府的门道多,现在大多人都接种了牛痘,估计就疏于防范了。"
佟安宁听到这话,微微扬眉,"曹公公,你觉得六阿哥的事和钟吉氏有关系?"
曹公公嘴角弯起,发福的圆脸快将眼睛挤成了缝,"主子娘娘,六阿哥这事深究不得,如果能停在钟吉氏这里,就再好不过,宫里的许多事就经不住查,谁知道被人藏
了什么根,到时候拔出萝卜带出泥,一些事真不好解释。"
佟安宁:。。。。
伊哈娜轻笑出声,"你这奴才倒通透!可惜啊!宫廷的许多事情不是以我们的意愿行事。"曹公公躬身,一脸狗腿道:“伊哈娜小主说的没错!”
昭妃带着宁贵人、纳喇氏等人回到延禧宫,宫里同样没有遭到大规模破坏,厉嬷嬷早就趁这段时间将正殿收拾好了,就是有些损坏的衣服和被子要送到针线局,让其修补。
纳喇氏和色赫图氏见昭妃没有其他吩咐,知趣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