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寄白默然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你觉得她没死就没死,我们没必要和你争论这个,总而言之,过你的日子去吧,应许以后都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着,江寄白和解磊上了车,油门轰鸣,绝尘而去。
韩千重却好像忽然被什么注满了力气似的,忽然大叫了起来:“你们胡说!她刚给我寄了明信片!她还活着!”
应许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是那张明信片,她去年在F国旅行时买的。
当时的店家提供定时邮寄服务,所以,她浪漫地想要给韩千重一个惊喜。
只是,谁能预料到,一年后的今天,这张明信片成了她最后一次爱意的表达。
躺在地上的韩千重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了那张明信片。
应许半蹲在他身旁,看着他颤抖的双手,不用看,她几乎能背出上面的字。
上面写的是一首白居易的古诗,只是把“月点波”字换成了“波含月”字,嵌入了韩千重的名字。
松排山面千重翠,波含月心一颗珠。
落款是爱你的应许。
那是她旅行的最后一天,所有的争执和冷漠都被长达一个星期的分别淡化,她满怀思念,满腔柔情地在明信片上写下了她的爱意。
韩千重迎着阳光看了看邮戳,忽然笑了,那笑容落在应许眼里,无端端地生了几分惊悚。
“九月十日,明明是九月十日的邮戳,昨天到的S市,怎么可能在六号死了……”
“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我着急一下。”
他喃喃自语着。
他振作了一下站了起来,抹了抹嘴角的血迹,踉踉跄跄地朝着他的车子走去。
他的手抖得厉害,点火点了好几次。
车子开动了,开得有点歪斜。
应许在车外,听到他在给人打电话。
“请问一下签证代办点的电话。”
“请问去F国的签证需要什么手续?”
“最快几天?”
“有加急的吗?”
……
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浮上应许的心头。
韩千重没有去处理伤口,而是一路有惊无险地开车回了家。
他的模样又点可怕,衣服上都是泥土和血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时地倒吸着凉气。
解磊的下手向来很重,他应该去医院拍个片子。
应许知道她不该着急,着急了也没用,可她没法忍。
她跟韩千重在一起这么多年,把他照顾得妥贴周到,这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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