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的吴以晗已近癫狂。
她的指尖嵌入门板的木屑,血流如注,揪着心得痛!
她却仿若未觉,只面无表情地拍打着门,机械而木讷。
师年年垂眸叹息了一声,最终还是让小九对那碗药动了手脚。
她没有这个权限,散了十万经验方才做成。
小九哀怨地看着她,“虽然你的经验多,但是这也不是这么用的吧?”
“而且这个吴以晗就算情有可原,那她凭什么这样折磨李黎,李黎又做错了什么?”
“你说得对。”师年年看了一眼吃了药睡过去的吴以晗,转身跃下了楼,“你说得对,李黎没有错。”
“那你还帮她?”小九不解。
师年年摇头,“这不是帮她,只是给吴以晗的惩罚不该是吴岳给她。”
吴岳这种披着人皮的禽兽,有什么资格给人以惩戒的名义动手?
“那你打算怎么收拾吴岳?”小九突然有些期待了,他好久没看见师年年对人动过手了。
平时那些小打小闹完全过不了瘾啊!
师年年白了他一眼,“不急,我先去看一个人。”
“谁啊?”
小九忙问,师年年却已经按了退出键,关闭了通讯。
师年年出了吴宅坐公交车去了李家。
李家住在西城区巷弄,一家四口挤在一个八十平方的矮楼里,走道里的灯早就年久失修,漆黑一片。
偶尔亮起来的也是昏黄,照得人影绰约,一派萧条廖落感。
四周很静,偶尔能听见加班回来做饭的声响,或者野猫飞快踏过墙头碎瓦,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李黎每天下晚自习走这条道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害怕?
会不会不断回想起白日里遭受的欺凌,无人帮她,无人怜她,绝望无助的心情在此刻是否会被放到最大?
她会跑吗?
师年年抬起头,看向那层唯一亮着白炽灯的窗户,有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看起来与这里格格不入。
他也确实不属于这里。
“林诚?”师年年看着他,他的脸上还带着那日留下的伤痕,似乎只是简单处理了一下,印迹还很明显。
“你一直在李家?”
难怪上回去林宅的时候没有见到他。
林诚背着光,抬起头的时候眉目寒如冰,黑暗为他披上了嗜血的外衣。
师年年随即拧了拧眉。
“是师老师来了吗?”
一道轻柔的声音在拥挤的房间响起,林诚整个紧绷松弛的背部缓和了下来。
是李黎的声音。
师年年回了一声,“嗯,是我,我来看看你。”
“进来吧,门没锁。”
李黎的声音听起来一切如常,师年年原本想了许多安慰的话突然就不知道去哪了。
她可以对那些侮辱她的人大打出手,也可以对那些欺凌她的人绝不手软,可她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受到如此伤害的李黎。
她真的不会安慰人。
林诚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犹疑,退让到了一边,“进去吧,她在看书。”
师年年推开门的时候,李黎正在书桌前看书,房间的格局很小,看起来是有精心收拾过的,布置得很温馨。
书桌上的书页已翻了一半,确实是真的在看书。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李黎一眼,不由确信这段时间她并没有寻死觅活,甚至连痛哭流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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