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玉案有点沉默。
夫人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苏韶棠见他不动,有点不耐烦:“你没听到吗?”
沈玉案堪声:“抱你去床上?”
苏韶棠觉得他好烦,一句话要重复多少遍?
“地毯是今日刚换的,不能沾水。”
沈玉案下意识地低头,这才发现,她的鞋子有点湿了。
沈玉案沉默地上前,打横将苏韶棠抱起,他常年锻炼,抱苏韶棠毫不费力,但是女子软乎乎的身子一入怀,尤其那两条手臂攀上他脖颈时,沈玉案不由得垂下眼眸。
房间内地方不大,短短几步就到了床边,但沈玉案就莫名觉得今日这几步的路程很漫长。
等将苏韶棠放下时,沈玉案只觉得后背都溢出了汗水。
沈玉案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气,他刚欲说些什么,就见他的夫人抬起头,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还在这里?”
全然一副用完就扔的态度。
沈玉案很是沉默了一阵,才说:“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
苏韶棠挑眉,等他说话。
沈玉案:“过河拆桥。”
苏韶棠不引以为耻,甚至理直气壮地反问:“哦,所以呢?”
沈玉案说不出话,他能指责苏韶棠吗?至少从这段时间相处来看,苏韶棠大概率是不接受指责的。
一旦他说得多了,只会嫌弃他啰里啰嗦。
苏韶棠见他站着不动,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你想留下来过夜?”
沈玉案哪敢有这个想法,他刚要否认,就听苏韶棠说:“也不是不行。”
沈玉案愣在原地,他很清楚苏韶棠多讨厌他,所以这句话从苏韶棠口中说出来,沈玉案才会这么惊讶。
顿了顿,沈玉案试探性地问:“夫人今日心情很好?”
苏韶棠无语地看了他一眼,做任务怎么可能心情好?
她冷笑一声:“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行吧,知道她心情不好了。
苏韶棠面无表情地说:“打地铺或者睡软塌,自己选一个。”
沈玉案想回前院睡床。
但在苏韶棠的眼神下,他只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我让松箐送被褥来。”
软塌太小,而且她每日都要躺,若他真的选择软塌,怕是她不会再碰一下了。
松箐送被褥来时,偷偷地用眼神询问侯爷,这是哪一出?
等知道夫人今日允许侯爷留宿时,松箐惊得眼睛都睁大了,随后,等他将被褥铺在地上时,才隐隐察觉到不对劲。……应该是他想错吧?
但等侯爷将枕头放在被褥上时,松箐再也不能自欺欺人。
松箐麻木地退出房间时,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应该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夫人吧?
松箐的表情变化将苏韶棠看乐了,沈玉案见状,轻声道:“让夫人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