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绝望的缓缓闭上双眼,等待迎接死神的拥抱。或许死神也会讨厌我这样的倒霉蛋吧。”
“就在即将行刑的时候,神父跑了出来,说杀我并不是神的旨意。还让一直潜伏在药剂师身旁的人将药剂师和医者大人儿子刚才的对话通过影像魔法重现了出来。”
“就这样,我活了下来,一个倒霉蛋却被自己的敌人救了下来。我只不过是卷入了教堂和魔法工会的争斗当中,成为了他们斗争的工具。”
“临走的时候,神父拍着我的肩膀,神色慈祥的对我说‘孩子,有什么难处就来教堂和我说,主会保佑你的。’那神色,和当初以神术惩罚我取乐的人仿佛并不是同一个人。我强挤着笑容,感谢神父的祝福。”
“我以为一切终于结束了,我终于可以救治好母亲,终于可以一家人继续平平安安的生活了。可是,当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房子正在不断升起黑色的烟气,不时还有劈里啪啦的响声。”
“我不顾四散的火花,连忙冲进房子当中,口中不停的呼喊着‘母亲!母亲!’。终于,我在砸落的梁柱下现了母亲的尸骸。我连忙掀开压着母亲的梁柱,抱起母亲依旧灰黑的尸骸。”
“母亲的胸口上有着不属于梁柱砸下来的痕迹,更像是火球术产生的火球撞击在母亲的胸膛。火源也正是从母亲的床这里开始的。若果不出意外,杀害母亲的一定是那个魔法工会的药剂师。”
“经过城内士兵的帮助下,火势终于熄灭。那些士兵录了些口供便离开了这里,他们的眼神让我害怕,那不是看待一个孤零零孩子的眼神,那是看待死人的目光。”
“安葬掉母亲后,我便一个人待在到处漆黑的破败房屋中。思考着该如何向那魔法师复仇。”
“每天夜里,我都能够感受到母亲在那座床上不断挣扎的样子,她痛苦的神情在我眼中历历在目。我弄清楚了那个药剂师的实力,他是一名五阶的魔法师,要想杀他,我至少需要四阶实力,而我的天赋并不好,三年才不过二阶罢了。”
“没有办法,我只有另辟蹊径。我拿着所有的钱财买了食物,每天无论昼夜,我一个人就站在屋子里,只练一招那就是挥剑。不知道过了多久,储存的食物也吃完了。我的实力出乎意料的突破到了七阶。”
“起初,我的脑海中还是有着强烈的复仇渴望。但是在不见天日的屋子中一次又一次出剑后,我迷失了自己,我只知道下一剑我要更快,更快,更快。我依旧忘记了为什么我要出剑,我只知道,我需要出剑,只有出剑能够达到我想要的东西。”
“可是,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
“食物终于吃光了,到最后有的食物甚至依旧坏掉了,可是我还是机械般的往嘴里塞入。”
“也就是当天晚上,我梦见了一个温婉而又坚强的女子,她有着不算白皙甚至可以说为小麦色的皮肤,整个人看起来很坚强,但是我却没有认出她是谁。她对我说,她不希望我这样,不希望我因为替她报仇而毁了自己。”
“毁了自己吗?只是不断的出剑就算毁了自己吗?为什么要这样说?还有,这个女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妨碍我出剑。”
“右手不听我的使唤,或者说变得自由了。手中的剑捅入那个女子的身体,看着她死在我的面前,我的内心泛不起一丝涟漪,就像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样。举起,下挥,女子倒在了我的身前。”
“梦醒了,我在凳子上坐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劝告我的女人是我的母亲,被我杀死的那个女人是我的母亲。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悲伤,因为我有了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挥剑,就仿佛挥剑才是我的全部一般。可是我的理智告诉我,我应该悲伤,我应该痛苦,因为我的亲人已经死掉了,那是我的至亲。”
“但是,我没有悲伤,似乎我已经失去了悲伤。仔细想来,我失去的不仅仅是悲伤,还有所有的情绪,我变成了一个木头人一般。”
“坐在凳子上,我开始静静的思考着为什么我会变成这个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我脸上的神色却丝毫没有困顿,或许说变得有些不耐烦了,有些想拿起长剑继续挥舞起来。”
“想着想着,身体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拿起长剑挥舞起来。”
“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把我变成这样的。不是母亲的死亡,不是医者大人的死亡,也不是药剂师或者神父,而是这个世界,这个世界太扭曲了。拥有实力的人便可以肆意妄为,便可以在这个世界里让人供奉。”
“那么,是不是因为人人都可以修炼让他们变成这个样子的呢?”
“我不清楚,但是我明白,食物已经吃完了,我的实力也已经足够处理掉那个杀害母亲的药剂师了。”
“我站起身来朝着门外走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看到亮光,便感觉到让人难受的刺眼疼痛。但是我握住长剑的手变得更加沉稳,我已经没有了任何情绪,情绪这种东西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东西,我所有的情绪都变成了我的实力,敢站起来面对这个世界的实力。”
“来到魔法工会,那些守卫不允许衣服邋遢的我进去,可是在我面前,在我的长剑面前他们是如此的可笑。随手夺走他们的生命,我便走了进去。那名杀害我母亲的药剂师看到我,立刻咆哮着让我滚出去,我走到他的面前习惯性的举起长剑,在落下,他的手臂便和他永久的分离了。”
“那个药剂师竟然露出罕见的惊恐神色,真是让人有些兴奋,不过兴奋对我来说是什么呢?是一种开心的感觉吗?还是应该心跳加呢?”
“他不断的对我说大人,对不起,我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你。我轻轻的撸起头,让他看清我的面孔,可是他似乎并不认得我。对于他这种大人物来说,我就是蝼蚁吧。他惊恐的将火焰魔法轰击在我身上,我感受着身上的疼痛,却露不出丝毫的感情,这就是当初母亲承受的疼痛吗?”
“只是这样母亲就死了,她还是太弱了,不能适合这个残忍的世界。当初早死的父亲或许也是吧。”
“身前的药剂师不断惊恐的尖叫起来,让我想想他喊我什么?好像是怪物来着,也对,连情绪都没有的我不是怪物又是什么呢?不过,至少我的手中还有长剑,我的情绪都给这个可爱的小家伙给吃掉了不是吗?”
“杀死药剂师,拆毁了整个魔法工会,我站在一片废墟上思考我接下来该干什么。城主似乎也被这里的动静惊扰到了,带着人冲了过来准备抓捕我。可是,即便是身为圣阶强者的城主也接不住我的一剑,死在了我的身前。”
“这样的城主,这样的圣阶实在太弱了,没有资格掌管着这样一大座城池,不然遇到更强者也还是要卑躬屈膝。我这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实在想不出接下来该干什么,我回到小屋中,继续举起长剑,劈砍下来。”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来了一群人将我围在小屋中,有魔法工会的,有教堂的,还有王国的,我估摸着林林总总应该有三万人。派遣三万人来抓捕我这样一个怪物,倒还真是大手笔。”
“出来一个穿着红袍人,握着十字架宣判着我的罪状;同时还有一个穿着黑袍的老头,拿着木杖照着身前的羊皮纸念起来。真是奇怪,这种十字架和木杖跟玩具一样,怎么比得上我手中的长剑呢?”
“没等他们念完,我便冲了出去。手中的长剑如同蝴蝶一般在人群中飞舞起来,红色真是一种美丽的颜色。又练习了三万次挥剑,我意兴阑珊的回到了小屋中,这种挥剑程度似乎还达不到我平时训练量的百分之一。”
“有几个小家伙逃了回去,将这里生的事情禀报上去,我也没有兴趣再去追杀他们,站在原地挥剑和跑着挥剑有区别吗?这三万人都实在太弱小了,没有资格活在这个世界上。这个道理不是一个人两个人告诉我的,而是这个世界告诉我的。我要是不变强的话,不就和倒在地上的这些可怜蛋一样了吗?”
“等了许久,再也没有人来到我这里了。我想走出小屋里,去外面的世界看看,看看那些制定我们是否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的神明们又是否有资格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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