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在面上露出了一个微笑,“我知道这是他当时准备的求婚戒指,您不用担心我会因这个想起许承安而感觉到伤心。”
江齐心知道许承安的父母总是很害怕他的死会让她不开心,她低下头看着那个戒指盒有些用力地眨了眨双眼。
“一切都过去了。”她说着,将放在桌上的双手放回桌底。
在别人眼里她就像是把手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可是只有她和许承安知道,她在悄悄地用着小拇指勾着他的手心玩。
“过去,对,都过去了。”叶曼芸喃喃道。
“那我先把这个收起来,就放回原来的柜子里。一路赶回来还没吃午饭吧,肯定饿坏了,我们先吃饭。”
“对,先吃饭。”许开诚拿着碗给她勺了一碗热腾腾的汤。
不容江齐心拒绝,叶曼芸就重新把戒指盒子收回柜子里,她靠在门边松了一口气。
她抬头看了眼天花板,心想,对啊一切都过去了。可是为什么她心里又有些酸涩的感觉,最后一个会因为许承安去世这件事难过的人好像也不会再难过了。
叶曼芸整理好心情重新走回了餐桌边,一边给江齐心夹着菜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拉家常。
后天才是许承安的忌日,按照当地的习俗,忌日那天血亲一般都会去祭拜。江齐心哪怕不是许承安的血亲,但是他们之间的关系也远比一些血亲的关系还要亲近。
所以每一年忌日她都会回来和许承安的父母一起去祭拜。
时间过得很快,晚上江齐心早早就沐浴洗漱了,“叔叔阿姨,我先回房间休息了。”她对着两个还坐在客厅看电视剧的长辈说。
小白早就和他们两人混熟了,现在正窝在叶曼芸的怀里。
叶曼芸抱着小猫,抬头看了眼客厅的钟,“那么早就回房间睡觉了?”
江齐心打哈哈,“嗯,有点困了。”
她挥了挥手趿拉着拖鞋飞快地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一整个人倒在软乎乎的床上,身体压着她的柔软的棉被。
江齐心向上抬起手来,朝着许承安无声地比了个嘴型,“快抱抱我。”
在别人面前假装许承安不存在这件事对于她来说还不算是一件难事,但是她现在可是在许承安的亲生父母面前做戏,这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残
()忍。
特别是许承安这人不老实,在客厅外面都想要贴在她身边,完全没有以前一副稳重哥哥的模样。
许承安笑着,弯腰将双手穿过她的臂弯,将她整个人都抱了起身。
“今天舟车劳顿,累了吗?()”
江齐心将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摇摇头,她笑道:不就一个小时都不到的车程吗,有什么累的。()”
许承安将她抱起身,掂了掂她身体的重量。
江齐心似乎很喜欢这种被抛起来又落回原位的快感,小的时候爸爸似乎很喜欢这样抱着她玩,只是长大之后没有人能再和她这样玩了。
就连许承安抱着她做这样动作的幅度也很小,她双腿夹紧着许承安的胯部,“再抛一下。”
许承安从谏如流,他照着江齐心的话照做。
“想转圈圈。”她又说。
许承安便抱着她在屋子里转了几圈。
“头晕了,转得好晕。”江齐心拍了拍他的肩示意着他结束这个动作。
许承安便停下转圈的动作,将江齐心放倒在她的床上。
她的背部又重新贴在了柔软的床上,床上布满着熟悉的香味,这种香味会让她想起暑假的夏夜,坐在书桌边赶暑假作业的江齐心做着做着就犯困了,坐姿也变得东倒西歪。
坐得板板正正的许承安撑着头有些无奈地看着她。
他低头扫了一眼她的作业,上面的字迹已经因为她的困意变得歪歪扭扭,就像是一坨细长的小虫子扒拉在她的作业本上,“困了就先去睡觉吧。”
江齐心抖了抖身子,试图重新振作起来,“不要,我这一份还剩最后一道题就做完了。”她拍了拍自己的脸,“我拿去床上做。”做完就睡。
她想着果真拿着笔和作业本走回自己的床上,将作业本放在自己的腿上,抓着笔继续写起来。
江齐心被一床柔软包裹着,身边都是她自己的气味以及家里洗衣液的清香味,最后的结果便是她并没有写完这道题,而是握着笔倒在床上睡着了。
最后还是许承安帮她拿起纸笔放好,又抱着她调整了正确的睡姿,给她盖好了被子。
许承安也躺在她的身边,“爸妈看起来还挺健康的。”
“嗯,每年都有体检,都很正常,现在他们退休了,日子过得清闲,到处旅游游玩,心情也好了不少。”江齐心小声地说着,怕隔墙有耳被客厅外的两个长辈听到。
“大家都好好的,那就好。”许承安说着,心中得到了慰藉。还好还有江齐心和父母一起生活着。
江齐心将手拍在他的手心上,对着天花板打了个哈欠,“今晚好像有点冷,明天好像要降温了。”
还好她提前看了天气预报,准备的衣服足够她应付这次降温。
“困了,盖上被子睡觉吧。”
江齐心侧头看着许承安,他的眼瞳颜色很深,像无尽的无底洞一般幽深,她的手撑在床上突然坐起身,随后跨坐在他的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