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绯淡哂:“身在皇家,连怀个孩子都提心吊胆,当真是危机四伏,危险无处不在。”
容苍表情微变,想到她说过的梦境,心头再次泛起尖锐的疼痛:“以前是我愚蠢自以为是,以后不会了。”
盛夏和宝蝉铺好床,走过来躬身行礼,随即退了出去。
楚云绯淡道:“你最好不会再犯蠢。”
说完这句话,她起身走到内室,在床上躺了下来,俨然一副打算休息的架势。
容苍站起身,深深地看着内室方向,好一会儿才转身去往暖阁。
楚云绯一个人躺在床上,安静地阖眼回想着今日在宫里生的事情,想到贵妃和宸王妃,想到皇帝和皇后,心头不由泛起深思。
她对皇后的那种熟悉感究竟从何而来?
难道是幼时见过她?
可她父亲年近四十才坐上户部侍郎的位子,年幼时父亲官职更低,她哪来的机会见到皇后?
不知道是这些日子照顾容苍太累,还是有了身孕容易犯困,楚云绯还没来得及想出个所以然来,一阵困意慢慢袭来,不由自主就陷入了沉睡。
深夜,一道人影掀帘而出,慢慢靠近床榻。
拂过吹落的帷帐,就着昏暗的光线,容苍凝视着床上已经睡着的女子,薄唇轻抿,轻手轻脚掀开薄被躺了上去。
内室沉香袅袅,一夜好眠。
翌日一早楚云绯醒来时,拧着眉头坐在床上,沉思了良久。
虽然另一边床榻是凉的,但她总觉得昨晚她不是一个人睡在床上。
而且她睡得是不是太沉了些?
这些日子每天夜里都要醒来好几次,唯独昨晚一次都没醒,一觉睡到天亮。
“王妃醒了?”宝蝉端着水进来,恭敬地问安,“奴婢伺候您洗漱。”
楚云绯转头看向暖阁方向:“王爷起身了?”
“是,王爷在院子里练武呢。”宝蝉说着,双目灼灼看向楚云绯,“王妃,王爷这两天是不是改邪归正了?”
改邪归正?
楚云绯表情微妙:“怎么说?”
“奴婢眼瞅着王爷看王妃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早上起得早,还特意吩咐不许大打扰王妃休息呢。”宝蝉说着,小幅度撇嘴,“盛夏说得果然没错。”
王爷确实是吃错了药,王妃把他的药换成了对的,王爷瞬间就恢复正常。
楚云绯不置可否。
起身洗漱之后,她穿上一件湖蓝色散花长裙,一头乌挽起,简单插了几根簪子,稍稍点缀之后便有了几分皇族王妃的气度。
抬脚走出房门,楚云绯呼吸着早晨清新的空气。
“王妃娘娘!”熊嬷嬷匆匆而来,屈膝行礼,“宫里送来了不少赏赐,有皇上赏的,也有贵妃娘娘赏的,宸王妃和五公主坐着马车也来了,还说要给王妃赔罪。”
楚云绯还没说话,一身劲衣的容苍就走了过来:“派人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