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灵灵的大眼睛布灵布灵的,怎么看都充满着灵秀之气。
蹲下身瞧着时樱:
“这就是咱们樱樱吧,长得真漂亮。听说你会很多字了,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怎么看都觉得,这丫头长大了怕是不得了。
“没有很多,也就一点点……”有些老气横秋的话,经由小孩子口中说出来,未免就有些搞笑。
苗秀秀也是忍俊不禁:“这会儿人少,我先去给他们几个把名都报了,领了书后让他们坐一边看。”
“他们几个都读?”聂兰无疑愣了一下。
“嗯,珩珩和樱樱小婕读一年级,婷婷读五年级。”
从这段时间门给时婷补课的效果看,上初一还是跟不上的,就只好从五年级开始读了。
人少的缘故,很快就把几个孩子的报名手续都弄好了,又领了书,让他们坐在一边自己看。
一开始苗秀秀还有些生疏,跟着聂兰看了会儿很快就能上手了。聂兰就让几个大一些的学生又搬来一张桌子,把写着“一年级”的牌子放在苗秀秀桌子上。
就这样一直忙到快晌午的时候,人才渐渐少了。
聂兰接了杯水递给苗秀秀:
“下午应该也没有几个人了……”
一句话未完,却瞧见校门口那儿,一个穿着警服的人陪着两个瞧着有些陌生的男子一前一后走过来。
几人神情严肃,四处看了看,随即把视线锁定聂兰和苗秀秀这里,大踏步过来:
“我们是教育局的,谁是苗秀秀……”
会过来是因为他们接到举报,说是苗秀秀的教师位置来路不正。还说她根本不适合在教育岗位上工作。
事实上对方的原话比这可怕多了,说苗秀秀其实就是个疯子,还是遗传性的那种,比方说时国安家,不但苗秀秀疯,就是她生的儿子也是疯的。
情绪激动了说不定杀人都是有的,这样的人从事教育工作,早晚会出大事。说不定一个不高兴,祖国的花朵就被会摧残。
又说了村支书梁大成徇私舞弊等一系列的问题,教育局的人看得也是头皮麻。唯恐出什么大事之下,可不就赶紧派人来调查了?
会带上公安局的人一起过来,也是担心苗秀秀真是疯了不好控制。
“我是。”苗秀秀起身,瞧着对方表情严肃的样子,一时就有些紧张,“请问有事吗?”
“你们找个安静的房间门,我们要和苗秀秀同志谈话。”
那边聂兰已经看了对方的证件,还真是公安局的和教育局的。最后边那个穿着有些破旧的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头,可板着脸的情况下,也是有些吓人的。
当下也白了脸,忙不迭打开最东头的办公室的
门,局促道:
“这里面已经打扫过,你们看在这里谈怎么样?”
几个人点了点头,随即鱼贯而入,苗秀秀也胆战心惊的跟着走了进去。
“坐吧。”中间门教育局的那人捏了捏鼻子,也是有些头疼——
他们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举报信。可问题是这位苗同志文文气气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疯子呀。难道说不是武疯子,而是个,文疯子?
随即求救似的看向那边的公安。无奈公安也自觉是个粗人,轻轻摇了摇头。到最后两人的视线都看向了最边上的中年人——
这位虽然是下放的身份,却是好几位领导人打电话嘱咐要好好保护的。据他们所知,人家过来之前可是华大的教授。
中年人也有些无语。他确是是华大的教授不错,却也不是学心理学的啊。
无奈两人非要带他过来,也只能赶鸭子上架了。
当下冲苗秀秀点了头,轻咳了声: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我是四中的……”想了想又小声加了句,“我见过您,您是华大的曹教授对吗?”
中都四中也是颇有名气的,之前还有幸请到过这位曹教授到学校作报告。
“四中,中都四中的?”
“嗯。曹教授您那会儿给我们做的演讲很激励人心,我们听了您的演讲后,都想要报考华大,做您的学生呢……”
苗秀秀说着,声音就有些黯然:
“就是等我毕业时,大学忽然就停止招生了……”
曹培清无疑也有些动容——中都四中可是正经向华大输送过不少好苗子呢。倒没想到,如今却在这穷乡僻壤,而且之前也听教育局的人大致介绍过,说是苗秀秀已经和村里人结婚,彻底定居在这里了。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苗秀秀始终思维清晰,也不见有什么情绪激动的地方,一时就对那检举信上的内容真实性越怀疑。
就只是这事儿毕竟和祖国的花朵有关,教育局的人到底清了清嗓子:
“听说你有孩子了,其中一个孩子,脑子,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