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晃眸火。
不知何时,那身姿修长的哥哥已站在传送阵外,神色是她捉摸不透的复杂,释然,庆幸,又有某种说不清的情愫。
他的指尖渗着乌血,还挟着一段断开的符箓。
当时年幼的她尚且不懂,只会冲他委屈生气,“你走呀,走呀,我不要你,撞得疼死我啦!”
“疼吗?”
那一把流丽又侠气盎然的高马尾早在乱风中散了开来,雨水淋下,尾漆黑又稠亮,眼睫也湿漉漉,氤氲着迷离的水汽,是已见分晓的情意。
“那给你呼呼。”
郑夙捧起她的头颅,双唇轻轻吻下,很热,很热的喘息,她格外喜欢这种滚烫的急促。
喜欢他为她失控。
阴神姬被吻得晕乎乎的。
后来还有一些细节,她记得不大清啦。
只记得那天阴雨连绵,雨泥好湿,哥哥的呼吸泛着蓝冷的色彩,长欢花摇摇晃晃,就盛绽在他们身边。她被哥哥抱着,稀里糊涂的,吃到了他的第一个吻,淡淡的,像雨又像雪,是哥哥胸前的野薄荷草根折过冰雪的味道。
喔,她记得自己好像还问——
“哥哥,你不走啦吗?”
当时哥哥是怎么回答来着?
他说,今生不道别,是前世的约定。
还说,“不走。今生今时,只答应做你的夫君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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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那种玩骨头的奇怪癖好!
这爱呜呜叫的小骷髅精神出鬼没,又死不要脸,不管郑夙驱赶她多少次,她总是在消失一夜之后,第二天又整整齐齐、高高兴兴出现在他的身边。
这还缠上他了?
郑夙感到微妙的头疼。
又是一日,海潮洲,雨霁云开,他们路过某家喜宴,郑夙靠着自己出神入化的演技,跑进了小孩桌混吃混喝。
至于阴神姬,这个甩不脱的小鬼,郑夙不想惹出麻烦,就施了化形术。
十五六岁的小姑娘,额心戴着一枚玉桃孔雀玫瑰小佩,颈间坠下白润羊脂玉锁环,琥珀柿蒂花披锦小罗裙,富贵小小姐的模样,她天真纯稚又难掩好奇,反复捏玩喜帖。
“哥哥,这写的什么呀?”
郑夙都懒得纠正她的称呼了,他懒懒支着脸,吃了一枚酥合丸,这才慢吞吞瞟了眼。
“唔,结两姓之永好,缔夙世之姻缘。”
“咦?我懂啦!”
阴神姬快活合掌。
你个小鬼又懂什么啊?郑夙
无语。
忽然,她热烘烘的,泛着樱桃色的笑脸贴过来,眸彩亮晶晶又粉汪汪,“我跟哥哥出自一脉,是一个姓的,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姻缘是不是?”
郑夙:?
这是哪里来的歪道理?
郑夙被甜丸哽噎住,差点当场送走。
他好不容易咽下去,扯起阴神姬的脸,反复洗脑,“我是你哥,我们是不可能的!不对!我不是你哥,我们也是不可能的!反正我们是不可能的!我对你这乳臭未干的小鬼可没有兴趣!所以不管我是不是你哥,都没有可能的,阴神姬,你听没听懂?”
小鬼有些生气他的否认,又很记仇,把他盘里的酥合丸全夹走了,气鼓鼓塞进自己的腮帮里。
等到宾客人群散去,阴神姬的脸颊腮肉高高鼓起。
啧。
像吃撑的蠢花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