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力将心绪安抚后,他重新把心神系在天幕上。
天幕语气万分不解:【朱祁镇不是要到凤阳守陵吗?为什么不成全他?
堂堂天子在土木堡被俘,经过两国交涉被迎回来,这事说出去很光彩吗?
看以上礼仪,不知道的还以为朱祁镇打了胜仗,要向天下炫耀他的功绩呢?
如此隆重把朱祁钰放到什么位置?胡瀅等人要做什么?是要给朱祁镇张显皇威吗?
所以朱祁钰精减迎接礼有什么问题?
有车、有人迎接,还被户部给事中说礼太薄,薄吗?
瓦剌等部为何敢随意南下侵明?
不就是朱祁镇造成的吗?
朱祁镇回京的途中,代州有近千人遭到漠北袭击,咋没看到他愤怒蒙古作为呢?
居然有人给失德之君争礼仪薄厚?多大脸?
真忠于朱祁镇难道不该率军杀到漠北,把他抢回来为其报仇吗?
不敢率军北上,只敢嘴硬据争,真了不起哦!】
朱厚熜在天幕前打了个哈欠,相比朱元璋、朱瞻基等祖宗心焦,他饶有兴趣地理着拂尘打时间,听到后人为景帝抱不平时,不由笑出了声:“可惜了正名之会。”
英宗回京前,景帝登基的依仗仅有英宗口谕,回京后才在东安门正式接受英宗承认,但是。。。朱厚熜嘴角泄出几分不明意味,这份承认既无文字,又无利他礼仪。
什么叫太上皇?
行了禅让礼的才叫太上皇。
景帝为何不补禅让礼?
他扫过胡瀅等人整出的礼仪,冷哼:“但凡景帝手腕有太祖一分本事,也不会落到那等境地。”
礼仪是什么?利己的礼仪才是礼仪!
他入京时为大礼仪利己,直接让下狱百余人,为达目的敢把臣子廷杖打死。
跟朝臣争礼,你不强硬便是他们硬气。
若他是景帝。。。朱厚熜双眸微眯:“在东安门时他便行‘尧舜之事’,让英宗如汉献帝那般禅让自己,摆脱自己是孙太后所册的尴尬位置,得到正统皇位诏书认可,补全自身皇位合法性。”
至于弟废兄位先例?
朱厚熜冷漠地把五指插入拂尘:他便是先例!
【再说朱祁镇从漠北带回了什么?
是摸清了瓦剌分布,还是游牧民族迁移走势图,还是出计挑拨蒙古内部,为大明重新崛起打下基础?
什么都没有】
熟悉的阴阳怪气再次上线:【哦,不对,他还是还了点东西回明的。
最初他不会骑马,被俘后瓦剌迁移人家骑马他做骆车,经过一番刻苦学习,他在回程时终于变成会骑马的汉子】
朱瞻基颤着手端过碗,抬头将药饮尽,这一刻他理解汉景帝为何不敢死的心情,他早死大明该怎么办?
若说粟妃是汉景帝的神药,太子便是他的神药,他要活着,他要好好活着!
听到后人讽刺太子‘骑马都不会,还想当马上天子时’,朱瞻基粗喘着气,流着泪奋力砸烂药碗:“朕到底做了什么啊!”
太祖马上取天下,后世子孙无
马上将才却有为将之胆,他怎么敢?怎么敢拿江山社稷当儿戏?
天幕情绪稍稍平复:【虽然他啥也不会,但两位导师深爱他,临行前还给了他厚礼:
1。伯颜帖木儿给5oo骑兵;
2。也先遣鞑子勇士2o人送驾;
蒙古兵卒不离他左右,夜则围宿,直到朱祁镇入住南宫,2o人鞑子勇士才告辞离去,至于那5oo骑兵,自然是跟着朱祁镇进宫护卫了。
可见留学生朱祁镇留学时成绩非常好,才得到导师的爱】
【导师的爱不止于此,景泰元年九月,迤北瓦剌使臣皮儿马黑麻以马三匹贡太上皇帝;
景泰元年十二月甲申日,脱脱不花王子寄马二匹,进太上皇帝。
朱祁镇八月返京,短短四月内北瓦进奉朱祁镇两次,这表明什么?
表明朱祁镇背后有蒙古诸部支持;
除蒙古诸部表态外,朝中大臣是什么态度呢?
有臣心挂兄长!
如杨善,元年哭了犹嫌不够,景泰二年春节时还继续哭,他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