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自卑淹没,一说话就紧张,人多就脸红的乡村少年。
张有良的房子又扩大了很多,外面多了一圈围墙。
大门上挂了一面牌匾,上书“良王宫”三个大字,显得极为气派。
两个精壮的汉子,手持长枪,歪歪扭扭地守在大门口,看到二狗子到来,立即把腰背挺得笔直。
“站住!”
二狗子一看,还是熟人,这俩人都是村里的佃户,跟自己差不多大。
小时候一起上山砍过柴,下水摸过鱼,在田地里挖过野菜。
“狗蛋,歪嘴,原来是你们俩啊,我进去找张有良谈点事。”
见到小时候的玩伴,二狗子很随意地说道。
却没想到,这两人把胸一挺,头一仰,装做不认识。
“大胆,良王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呼喊的?”
“我们俩现在是良王座下十大中郎将,李狗蛋将军,陈歪嘴将军!”
见这两人一板一眼,架子端得很高,二狗子也失去了耐心。
“你们让不让?”
“军令如山,不让!”
“好吧!”
二狗子突然出手,在两人脖子上各敲了一下,两人立即晕倒在地。
走进大门,发现这围墙之内多了很多房舍。
有几个精壮的汉子手持刀剑从房中冲出来,挡住了二狗子的去路。
这里面有不少熟人,知道二狗子和张友良之间的关系与恩怨,也知道张秀才的本事。
这时候只挡住去路,也不敢动手。
二狗子神色自若,连背后的门板大剑都没有抽出来。
“我找张有良,让他来见我。”
“大胆,竟敢直呼名讳!”
“王不可辱!”
这几个人只大声吆喝,兵器相撞搞出些动静,却仍然不动手。
“住手!”
终于,里面屋里出来人了,这几个精壮汉子松了一口气。
“狗子哥,你怎么来了?”
来者正是小娥子。
这两年没见,小娥子长高了很多,快要变成大姑娘了。
只是,以前有点婴儿肥,现在却变得很消瘦,看起来面黄肌瘦的,比那些流民强不了多少。
“小娥子,我找你哥谈点事。”
“好的,先进屋吧。”
有小娥子领路,自然没人再敢拦路,两人走进一间客厅里。
然后小娥子进里屋捣腾了很久,才端上来一杯清茶,里面飘着两片发黄的叶子,一个小碟装了十几粒的炒豆子。
“现在灾年也没什么可吃的,将就一下吧。”
小娥子有点尴尬地笑了一下。
“你哥不是称王了吗,怎么还没有饭吃?”
二狗子看着桌上的茶和豆子,再看了一眼小娥子的气色。
没想到张有良都称王了,家里过得这么寒酸,把自己亲妹妹饿成这样了。
“家里原本也存了点粮食,但这几年都没有收成,人口又多,早就没剩下几粒了。”
“他们吃的那些肉,我又吃不下。”
“我那边还囤了点粮食,你要是吃不惯这边的饭菜,以后就到蛇口山来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