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登州后,晚辈定会走一趟涂山。”
说罢,裴礼又道:“只是晚辈不知涂山族所在……”
赵竹风打断道:“桥到船头自然直。”
裴礼立时会意,不再多言。
赵竹风又问了一声,“需要我送你回缺月楼?”
裴礼狐疑,“前辈这就走了?”
“魏水城大局已定,我在不在无关痛痒。”
“这……好吧。”
裴礼笑了一下,“前辈不必担心我,我虽不是巅峰状态,但等闲大宗师,也是难近我身的。”
“甚好,年轻人,该有些血气方刚,尤其我辈剑修,更加不可失了锐气。”
赵竹风满意点头,“莫要说大宗师,就是天人来了,也要有出剑的胆气,这一点,你做的比我好。”
他指的自然是在水仙郡时,裴礼敢对云中锦拔剑。
算是一句迟来的夸赞。
赵竹风从不是扭捏的人,说完便化作一抹剑光,往西而去。
“咳咳。”
裴礼一手扶着墙,一手捂嘴轻咳,摊开手掌一看,一滩血迹。
他随意擦拭去血迹,一手扶着墙,一手拄着寒蝉剑,往缺月楼而去。
天眼通散开,便见到宁长风已经将城中情况彻底控制。
中川真巳一行人,早在宁长风剑斩大蛇,便就开始撤退,可却一直被七爷与谭卓城咬着不放。
等宁长风赶到时,强行留下了三名大忍。
而后宁长风一剑将整座灿荣堂彻底从世间抹去。
与此同时,四大城门紧闭,城中各大势力齐出,对魏水城境内的瀛洲人展开猎杀。
自此,乾坤已定,万事皆休。
今夜,几乎是魏水城与瀛洲两败俱伤的结局。
只是,瀛洲为何突然策划今夜的混战,仍旧不被理解。
若仅是为了夺回裴礼手中那所谓的八岐大蛇分身,何必招惹如此多势力?
整个魏水城,除了造船厂与江南织造局,几乎大势力都在瀛洲的攻势当中。
雪停了。
风却没停。
寒冷呼呼的刮,出阵阵呜咽声,犹如索命的死神镰刀,收割着所有受伤之人的性命。
裴礼行走在落满积雪的街道,簌簌声响淹没在呼啸的寒风声中。
“临渊?”
倏地,有一道略显熟悉的声音响起。
裴礼略微偏头,“看”向右手边一条漆黑如墨的巷弄。
那里,有个蜷缩在棉被之中的身影,由于天气太冷,尽管有棉被,那人仍旧止不住的颤抖。
“真的是你!”
李怀安眸光大亮,一时间顾不得寒冷,一把掀开被子小跑而来。
他腰间仍旧悬着那把木剑。
“你这是……受伤了?”
他诧异的看着裴礼,而后搀扶住后者的一条胳膊。
裴礼眉头蹙着,“你一直在这?”
“是啊!这里虽然简陋了些,但是抗风啊。”
李怀安挠了挠头,尴尬一笑,“我觉得这里风水不错。”
说罢,他还一指墙角的那床被子。
正是裴礼那一夜丢出的那床被子。
裴礼眉头愈紧了,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