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晨勃急忙关上门,这才离去。
“坐吧。”
靳念慈招呼裴礼在对面坐下,倒了杯滚烫的黄酒在后者面前。
“鲸虱上次说在金山镇见过你,还说你用不了半个月就会到魏水城。”
靳念慈说道:“不曾想金山镇到魏水城,你居然走了两个月。”
“途中确实是有事耽搁了。”
裴礼略带惋惜,“原也是想趁着剑痴问剑剑仙的机会,见一见七爷,如今看来,要见七爷还得去河东郡。”
靳念慈笑了笑,“你怎么就知道我师父回河东郡了?”
裴礼微愣,“七爷还在魏水城?”
“师父一直没离开。”
靳念慈颔,“一来,自然是为了等你,好让少走些冤枉路,二来,魏水城近期会有一件大事生。”
“大事?”
裴礼蹙眉。
能被天字级的纸鸢称为大事,能让七爷逗留魏水城,到底是什么样的大事?
靳念慈说道:“说起来,此事还与你有些牵扯。”
裴礼沉默,静待下文。
靳念慈倏地起身,来到窗边,打开了两扇窗户。
立时,外面的冷风鱼贯而入,吹起了她鬓角青丝,屋中灯火更是一阵摇曳,使得墙上的影子,忽大忽小,忽明忽暗。
窗外飞雪如鹅毛般,愈大了,有几片雪花落在窗沿上,很快就融化成水,消失无踪。
就好似有种看不见的危险在酝酿。
“知道那是哪吗?”
靳念慈指了指东南方,似是全然忘了,裴礼是个瞎子。
裴礼使用天眼通,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视线越拉越远,最后来到魏水城边缘。
那里伫立着一座更加庞大的阁楼,尽管夜色如墨,那阁楼仍旧灯火通明。
放眼看去,犹如匍匐人间的巨兽,不似人间所有,厚重巍峨之感扑面而来。
看着阁楼的匾额,裴礼轻声呢喃,“镇海楼。”
“不错,正是镇海楼。”
靳念慈莞尔一笑,又问道:“你可知镇海楼,到底镇的是什么?”
裴礼莫名心有所感,猜测道:“莫非,是龙?”
“不错!就是镇龙!”
靳念慈颔,“那镇海楼下面,镇着一具真龙尸!”
闻言,裴礼稍稍诧异,却并不意外。
因为那真龙尸,其实就是八百年前的蜃龙尸。
裴礼有幸见过蜃龙从无到有的所有画面,自然知道,当年与无极剑仙一战,蜃龙不敌,只能使用龙珠逃离。
这才有了走蛟沧澜江,在水仙郡化龙的恐怖场景。
只是,没了龙珠便意味着没了力量,如此一具尸,到底何故要镇压呢?
“你还不知道吧。”
靳念慈笑了一下,“那镇着的真龙尸,活过来了。”
“起死回生?”
裴礼站起了身,“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