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从后山夺路下山,由武当、峨嵋、醉红颜及半数南少林十八铜人所组成的队伍最为接近杀出莆田郡,却在最后十里处被赶来的五批百名红衣黑甲士硬生生逼退三十里,而他们折损人手不多也得亏那些红衣黑甲士同是长途奔袭,力有不逮。
除却这些战力不俗的队伍,已有三十来支或是今日步入莆田或是已在九莲山附近域藏身多日的队伍被这波起于白昼至昏仍不见停歇的赶杀浪潮所吞没,死亡人数不下五百之数。
身处其中者不难现要解决目前困境,就得去找到其他受困者,集中力量一举冲破封锁。
然而,那个躲在幕后的布局者既然把他们往这条路上逼,是否意味着对方已准备好了更加令人绝望的陷阱在等待着他们?
九莲山好比祭台,而红衣教及其友盟的目的想必就在于——将进入莆田郡的各方势力统统赶上祭台进行血祭!
……
……
“有人插手了,啊哈……这局棋。”
莆田郡外西北侧暗部联络点,最晚被搅醒好梦的季喆打着哈欠闭着眼轻捶着额头做着分析。
和姜逸尘一样并没睡好的梦朝歌一手托腮强撑,一手揪提神,说道:“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红衣教一手下烂的棋给挽回来?”
季喆道:“自然是早早便等着这局棋开始的,早早便做好准备随时介入的。”
石中火捋着刚削短的下颚微须,捋了捋先前暗部人员同他们汇报的郡内情况,道:“传出来的消息不是说郡里边藏着不下十头两仪裂魂牛?”
姜逸尘点头补充道:“银煞门的两仪裂魂牛。”
回想起姜逸尘溜进听雨初夜所带来的生于中州各的一折折古怪消息,季喆继续轻敲着额头苦恼道:“真无法想象萧银才是怎么在和褚汉雄分家前,和和气气坑着铜煞门和铁煞门给银煞门乖乖打苦工,再在闽偷偷摸摸量产出了那种大铁牛。”
姜逸尘根据暗部人员所述说的两仪裂魂牛与当年银煞府所见做了番比较,道:“这两仪裂魂牛听来功能上要比之前的少些,但胜在简单控,哪怕躲到狭隘处也能硬顶上去,放到宽敞上更可任意施为了,若无善用毒者通过缝隙或孔道毒杀内中操控者,可谓无人能挡。”
梦朝歌愁着眉一脸苦相,道:“所以老六你那大舅哥才会提醒说莫要去招惹此人。”
季喆苦笑道:“而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没人想去招惹这家伙,这家伙却看不下去红衣教的废物表现,迫不及待跳入局中,要亲手让局面照他所乐见的方向展。”
梦朝歌揉搓了一把脸,摇着头,正襟危坐道:“现在的问题在于萧银才所乐见的结果是否与我们一致。”
季喆见状也挺直了腰杆,正了正衣衫,严肃道:“照此局面展下去,最大受益者还得是红衣教,换句话说萧银才正帮着东瀛人在中州土上挑起战火。”
梦朝歌道:“所以我们非得再杀回去不可。”
季喆道:“非得回去,非得救人,非得杀人。”
梦朝歌冲着站在旁侧的褐衣男子问道:“朝廷还放人进莆田郡?”
褐衣男子便是此处暗部联络点的负责人,其言简意赅回道:“是。”
梦朝歌又问道:“眼下还有多少人愿意进去?”
褐衣男子道:“委实不多,这两个时辰里拢共只有三队人马、不到五十人进去。”
“是不是朝廷方面的人马?”
“可以肯定不是。”
“附近能招揽来多少江湖人?”
“恐怕没有。”
梦朝歌叹了口气道:“那么,便还是只有我们五人了。”
褐衣男子拱手道:“我等听凭主差遣。”
梦朝歌摆了摆手道:“里边太过凶险,你们保持单独行动会安全些,只有你们能确保自身安全,我们才能看得远听得远。”
褐衣男子闻言微微垂致意。
一直默默无闻的冬晴将碗中最后一口酒倒入嘴中,默默起身去开了门。
梦朝歌、石中火、姜逸尘随之立身而起,带上事先备好的行囊及各自兵器朝门外走去。
最后动身的季喆伸了个懒腰,觉得气氛好像有些莫名的悲壮沉重,笑呵呵道:“大当家,咱们也算二进二出九莲山了,倘若此去无回,你待如何?”
梦朝歌白了季喆一眼,懒得回话。
季喆换了个问法道:“或者你会有何后悔?”
梦朝歌瞪眼道:“我会后悔没提前把你这乌鸦嘴给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