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的话,五感已失其二,那剩下的也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还能摸到易年,还能听见他说话,可一旦听觉与触觉失去,自己会不会疯掉?
答案是一定的…
这种死法,真的太残忍了。
听着南北北略带哭腔的声音,易年开口道:
“不是…”
嗯?
不是?
还没等南北北开口,易年继续道:
“之前我看过你的眼睛,就是雪盲无疑,这点眼力我还是有的,与法阵关系不大…”
说着,叹了口气,喃喃道:
“其实我早就应该注意到了才是…”
听见自己不是因为法阵瞎的,南北北心里不知怎地,竟然松了口气。
可能是因为暂时只失一感的原因,也有可能是别的。
失去一感,便说明剩下的时间更长,希望便也更大。
人,总是复杂的。
没人能琢磨透,包括自己。
心情好了一点儿,问题便也跟着来了。
“为什么?”
易年现在也没什么事儿,就当聊天打寂寞了,开口道:
“之前你身子一直虚弱,我只以为是月事关系,便没往法阵上想,现在看来,多半是法阵影响,在慢慢侵蚀你的神识与元力,要不以你的境界,没道理虚弱成这个样子…”
听见易年提起那两个字,南北北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进入招摇山之后,这是南北北的脸色第一次出现红晕。
南北北略带尴尬,不过易年却没有丝毫在意,甚至语气都没变。
一个骨子里把自己当成大夫的人,说些人体的正常情况哪里会感觉尴尬。
而正是因为这些机缘巧合,才让易年没察觉到法阵的存在。
叹了口气,继续道:
“或许早现的话,咱们两个也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南北北听着易年带着自责的口吻,开口道:
“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我,我要是不跟着来,说不定你根本就不会碰见这破天气…”
易年笑了笑,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伸了伸懒腰,开口道:
“休息会儿吧,现在越动消耗越大…”
“不想想办法吗?”
听着易年的语气,南北北感觉易年似乎放弃了一般。
易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半躺着,开口道:
“多数法阵破开无外乎两个办法,第一,找到阵眼,按照法阵特性破阵而出,第二,用过法阵所能承载极限的攻击打破法阵,不过目前这两种我都办不到…”
如果能找到阵眼,也不用在此处休息了。
南北北听着,有些惊讶道:
“这法阵真这么强大?”
易年什么实力她清楚的很,可就是这能以一敌八的高手却说没法强行破开法阵,可见这法阵的强大。
易年点点头,开口道:
“如果现的早还有可能,虽然天象改不了,但铲平几座山峰还是不难的,不过我现在与你差不多,神识与元力已经被侵蚀的差不多了…”
听着易年的解释,南北北轻轻叹了口气,开口道:
“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死吗?”
“怕吗?”
“不怕…”
听着南北北的回答,易年笑了笑,开口道:
“为什么不怕…”
“因为有…因为我胆子大啊,死就死呗,圣人都不能永生,咱们这些普通人也难逃一死,早点儿晚点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