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袭月视线落到应不染身上,他的小师弟浑身是血,身上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伤口。
握剑的手紧了几分,楼袭月只觉心中烦闷,想捏死几只蝼蚁。
然而他没有再前进,隔着一段距离和司望北遥遥相对。
祁苍深猛地抓住了身边人的胳膊,手上青筋暴起,浑身颤抖。
这是他看到的景象……楼袭月是要杀了他们吗?
“嘶……你疯了?”亓官笑晚倒吸一口冷气,这祁苍深一个阵法师,哪儿来这么大力气?
也就是他刚才灵力使用过度,现在不死之身的效益大打折扣,否则他这么强,怎么可能被一个阵法师给徒手捏疼?
祁苍深恍若未觉,只是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司望北先开口:“大师兄方才做什么去了?”
楼袭月扬了扬手里的半张藏宝图:“弄丢了半张。”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司望北问。
“放你们出去。”楼袭月突然收剑,将须弥戒中的传送符取出扔给司望北。
那是他之前收的所有人的传送符,有了这个传送符,他们就能离开小秘境。
接住传送符,司望北没有第一时间分给众人,只是探究的看着楼袭月:“大师兄放我们走,自己不走么?”
“大师兄当然要跟我们一起走!”应不染突然怒吼,他挣脱晏阳生,跌跌撞撞的朝楼袭月的方向跑去。
楼袭月微微敛眸,一道无形的屏障挡在应不染面前,让应不染不得寸进。
他声音里带着一如最初时光的温和:“不染,别过来。”
应不染双眼通红,灵力干涸的他疯狂的用全是血渍的手捶打屏障:“凭什么不让我过来!大师兄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说啊!和我一起回南明院,你答应过我的!你说你会回南明院去绝世楼的!”
原本凝固的伤口因为用力过度再次撕裂,鲜红的血液顺着应不染的手掌往下淌。
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如果这次留不下大师兄,他以后就再也见不到大师兄了。
他不能和大师兄分开。
大师兄会疯的,大师兄会去做很多危险的事,不顾性命的事。
他也会疯。
“不染,听话。”楼袭月看着应不染手上流淌的鲜血,只觉得刺眼。
他从来没觉得血这种东西刺眼过,这分明是他最熟悉的东西。
他还有他想做的事要做,他可能会回南明院,再去到绝世楼,但不是现在。
应不染一个字也听不进去,疯狂捶打屏障:“我不听话!楼袭月你今天要是不跟我走,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楼袭月动了。
他走到屏障前,两人隔着不到一臂的距离,却远如天堑,怎么都靠近不得。
楼袭月深深地凝望应不染:“那就恨我。”
“不要……你不是还要出去跟我算账吗?大师兄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应不染崩溃,他现他根本威胁不了楼袭月。
理智告诉他,如果他不现在去做他想做之事,以后再做便没这么好的机会。
可楼袭月说出口的话却让他自己都有些错愕:“随便怎么算账都可以么?”
【一更,我要开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