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应黎感觉他可怜,明明那么危险的一个人,在他用那种祈求的语气跟自己讲话的时候,应黎竟然也会觉得他很可怜,就好像是他把他抛弃了似的。
“没有,不是的。”应黎摇头说,“你突然锁门我有点害怕……”
祁邪:“害怕我?现在还怕?”
他在学会克制,都没有做很过分的事了。
应黎悄悄瞥了他一眼,诚实点头:“嗯。”
“怎么才不怕?”
应黎问他为什么嫉妒,他想过要不要告诉他,要怎么告诉他,应黎才能不害怕,但无论他怎么说,说什么,应黎肯定都不相信他,只会想跑,跑得离他更远。
应黎眼角湿润,看着彼此间逐渐缩短的距离绷紧了身体:“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来找你,只是想抱一下你,其他什么都不想干。”祁邪说,“我头疼,很疼。”
应黎皱了下眉:“你这几天都没休息好……”通宵不睡觉,四点就去跑步,药也不吃,你不疼谁疼?
他抿着嘴巴,终究还是没有把那后半截话说出来:“疼得很厉害就去看医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他话还没说完,祁邪就忽然掐着他的腰把他整个抱起来放在了窗台上。
窗户大开,身后就是十几米层的高楼,应黎往后看了眼,大脑几乎宕机,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惨白着脸问:“你干吗?放我下来。”
祁邪把他的腰掐得紧紧的,应黎的太细了,他两只手握着都还有空隙,窗台很窄,应黎身体一半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
“不放,害怕就抓紧。”
应黎挣扎了两下皆是徒劳,也不敢乱动了,双手抵着他的胸膛:“万一掉下去了怎么办?”
“不会。”祁
邪笃定地说,“我不会让你掉下去。”
应黎无力跟他抗衡,好声好气跟他说:“你放我下来,我不跑,我要跑也跑不过你,我哪次跑掉了?”
“嗯。”祁邪说,“我想闻你身上的味道,让我抱一会儿就放你下来,可以吗?”
应黎手指紧紧蜷缩,抓着祁邪衣服的手指都开始泛白,他下意识想要拒绝,抬眼就看见祁邪眼睛里充盈着红血丝,他确实很久没有休息好了,整夜整夜的失眠,铁打的人都扛不住,熬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应黎看他真的很难受,心又软了:“一会儿是多久?”
祁邪说:“五分钟。”
应黎觉得不能这样无底线地纵容他:“三分钟。”
“五分钟。”
“三分钟。”
祁邪:“好。”
应黎含糊地应了一声,祁邪就把脸埋在他颈窝里,动作极其亲昵。
应黎身上有股甜的味道,比蜂蜜都要甜,一下一下梳着他打结的神经。
祁邪体温高,呼出的气息也烫,灼灼打在他颈部柔嫩的皮肤上,热度开始扩散,不一会儿应黎全身都红了。
他每呼吸一下,应黎就跟着颤一下,很不舒服。
似乎是察觉到他隐隐的推拒,祁邪抱他抱得更紧了:“别动,让我吸一会儿。”
脖子上痒痒的,应黎太阳穴一鼓一鼓地突突跳着,他动也不动地维持着这个姿势,僵硬得身体都有些发麻。
过了一分多钟,他终于受不了了,轻微动了下脖子:“我又不是猫。”
祁邪闷声说:“嗯,小老虎。”
应黎蹙眉,老虎就老虎,为什么要加个小字,一点都不威武,还很奇怪。
两个人贴得很近,应黎能感觉到祁邪心跳得非常快,已经超过正常速度了。
应黎也没比他好多少,想了想问:“应桃转病房了,是不是你?”
祁邪往他脖子上蹭了一下:“好聪明。”
应黎就知道一定是他,虽然在他意料之中,但听到他亲口承认还是有点欣喜。
应黎无时无刻不在感叹祁邪是个十分奇怪的人,最近应黎又发觉自己总是在推翻对他的看法。
起初应黎认为祁邪是个阴冷,有脾气且不合群的人,但应黎也记得他浑身湿透了怀里却依旧干燥的塑料袋,还有逆着人流披到他身上的衣服,他当时觉得祁邪可能只是面冷心热。
到后来应黎对他发生改观,认为他是个偏执变态的时候,他又会默默做很多事情却不告诉他。
祁邪的呼吸很沉,像是睡着了,应黎竟然生出了一种想要回抱他的冲动,手臂将将抬起来,又放下了,轻声说:“谢谢你了。”
“又是口头感谢?”
祁邪抬起头,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他的脖颈,惹得应黎一阵战栗。
他坐着祁邪比他高出一大截,压迫感满满。
应黎被他灼热的视线烫到,心脏不合时宜地快速跳动着,他低下头说:“嗯,只有口头感谢了。”
“小白眼狼,我不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