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又瞥到应黎,走到他身边问道:“你不怕?”
应黎呼出一口气,说:“还行。”
他其实有点怕血腥的场景,会让他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暴力和伤害,不过农村长大的孩子怕杀鸡不太说得过去吧。
突然间,谢闻时爆发出了一声尖叫,镜头里只见原本大家以为死透了的那只鸡悬着半个脖子飞起来了。
我擦,灵异事件!
直播诈尸……
runrunrun!
谢闻时吓得哇哇乱叫,那只鸡扑腾着朝他们飞过来应黎都吓了一跳,眼看着就要飞到他脚边,电光石火间就被一只手拽了起来,卡着脖子,似乎还发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咯声,扇了几下翅膀就彻底不动了。
卧槽,队长反应好快。
队长不是走在最后面吗,一个闪现就问你牛不牛。
他肯定是怕那只鸡扑到谢闻时身上,我不管,我宣布我磕到了!
为了爱情徒手捏鸡!
“不好意思啊各位,这鸡没死透就是这样。”老板大惊失色,丢下手里的活跑过来,十分抱歉地询问他们,“没弄吓到你们吧?”
虚惊一场,应黎说:“没有没有。”
谢闻时惊了:“脖子都断成这样了还没死透?”
宋即墨皱眉说:“鸟禽类动物神经都很敏感,有时候砍了头,脊椎神经还没断,肌肉受到刺激就会产生痉挛,也就是俗称的'诈尸'。”
谢闻时打了个激灵。
金毛小谢默默表示以后再也不吃鸡了。
把鸡还给老板,祁邪手上都是血。
“我有湿巾,擦一下。”应黎从书包里拿了张湿巾递给祁邪。
宋即墨瞥了眼说:“这么多血擦不干净,刚过来靠门那边有水龙头,去洗一下吧。”
祁邪就过去洗手。
摄像没跟过去,应黎犹豫了一下,对其他人说:“我给他拿点纸巾。”
因为手上的疤,祁邪这几天在镜头面前都戴着手套,这会儿要洗手取下来放在台子上了。
水龙头的水不是很大,淅淅沥沥地流着,鲜血染红了半边池水,祁邪淡然地搓着手指。
应黎看见他手背上大部分伤口都已经结痂了,心中升起一种异样的感觉,小声问他:“痒不痒?”
祁邪脸上神情未变:“痒。”
应黎乌密的睫毛低垂,上下扇了扇,还是没忍住说:“结痂的时候是最痒的,痒也别去挠,会留疤的。”
祁邪的手指又长又细,骨节明晰,怎么看都好看,光是往镜头前一放就能让一堆粉丝舔屏幕,留疤了就可惜了。
祁邪说:“忍不住。”
“……想挠就挠,随便你。”
应黎看了他两眼,收回目光,余光却瞥见他袖口处沾了点血渍:“你袖子上也有,回去看看能不能用肥皂洗掉。”
祁邪问:“哪儿?”
“这儿。”这么大一块儿祁邪是看不见吗?应黎用手去指,还没碰到衣服,手指就被抓住了。
一直在太阳底下走着,祁邪额头出了点汗,背上的衣服也氲出深色痕迹,但他的手却是冰凉的,冷得刺骨,应黎打了个颤,好似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
祁邪没转头看他,而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手指看。
“你干什么?”摄像师正在往他们这边拍,应黎被他出格的举动震惊到了,“放开。”
“好痒。”祁邪沉溺又迷恋地摩挲着他的指尖,垂眸说,“你挠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