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
“不染……”
楼袭月拿应不染没办法,有些后悔,那些人应该当着应不染的面杀才是。
应不染执拗的看着楼袭月,似乎想将他整个人看穿。
“别看我了。”楼袭月抬手遮住了应不染的眼睛,视线却不自觉的下移,落到应不染殷红的唇瓣上。
应不染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下又一下的扫着楼袭月的掌心:“大师兄?”
楼袭月无奈的叹了口气:“下次师兄再对你伸手,记得拔剑。”
不要总是这样,一点防备都没有。只要他伸手,永远都能捉住应不染。
“大师兄会伤害我吗?”应不染问完,歪了歪脑袋,躲开了楼袭月的手。
楼袭月薄唇紧抿,没有言语。
“反正我也不是大师兄的对手,不是吗?”应不染窝火的要命。
他出生时,母亲难产而亡。父亲要扛起长域门,又思念亡母,总是会忽略他。
是大师兄一直照顾他,教会他许多事。
不论是修行还是做人,都是大师兄教育他。
于他而言,大师兄几乎相当于他半个父亲。
现在他最尊敬的最信任的人告诉他,不要相信所有人,包括楼袭月他自己。
甚至楼袭月还让他拔剑。
可从来他的剑,都不是对准自己人的。
楼袭月敛眸,藏起眼中的情绪:“去和晏阳生他们一起吧。”
“我不要。”应不染十分难过:“大师兄你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所有人都夸你敬你爱你,可你从来没让旁人走近过你。你明明很孤独,为什么还要推开我?大师兄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苦衷?”
楼袭月有些头疼,他该怎么对应不染说,他无所谓孤独不孤独。
他只是个单纯的天生坏种。
一个善于隐藏掩饰的坏种。
那些人,他无所谓是生是死,所以杀了。
至于杀死那些人的手段,只是随手而为。
不杀初景纯,帮初景纯突破道心,是因为初景纯还有用。这和他对生命没有敬畏,薄情寡义没有任何冲突。
至于苦衷……
楼袭月道:“我没有苦衷。”
“那大比之后你还回南明院吗?”应不染问。
“大抵会去绝世楼。”楼袭月也干脆坦白,他确实一直都在隐藏修为。
将修为压制在半步金丹,是为了参与四大学院的大比。
以及,他其实不想这么快离开长域门。
早在十年前他就能突破了,但十年前,应不染还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后来他有时候会想,如果他在应不染十三岁的时候突破去了绝世楼,是不是就不会生出一些他自己都不太明白的情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