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一句“各位慢用”苏深雪离开餐桌。
一迈过餐厅门脚步就飞快,尽量让自己的脸部表情维持在一种较为柔和的程度上,正面而来的远房亲戚在和她行礼。
下了楼梯,顺手再拿起一杯饮料,朝花园方向。
花园是男孩女孩的乐园,他们一边烧烤一边嬉闹着。
终于,让她找到一个既可以透气又安静的所在。
她好久没这么生气了,女王这份工作她最近干得不错,偶尔她也会对那些人露出一点点獠牙,比如上个礼拜,大笔一挥,王室委员会副会长的薪金被扣除了一个月,还想指手画脚是不是,想的话节日礼包也别想,要逮住那些散漫家伙的小辫子太容易了。
那口饮料酸得苏深雪眼泪都出来了,真倒霉,她拿到地是柠檬水,背后脚步声传来时,她眼角都还没干透。
她怎么可能不清楚背后的脚步声来自于谁。
正好,她也有话和犹他颂香说。
脚步声在她身后顿了顿,再往前,和她形成肩并肩。
苏深雪和犹他颂香肩并肩站着,谁也没说话。
夜风吹得一整片夹竹桃沙沙响,上次两人私下见面已经是好几个月前的事情了。
当然,公共场合是避不了会面的,上个月,因□□一事他和他的幕僚前往何塞宫面见女王,一众人围着大圆桌,他在圆桌一头她在圆桌另一头,完毕,首相先生向女王提出告辞“再见,女王陛下。”“再见,首相先生。”那一次,回到办公室时,苏深雪还对着那扇关闭的门板发了一会呆。那扇门板勾起了他们没离婚时的一些点滴,有时犹他颂香和顽劣的孩子没什么两样,坏胚子、爱刺激,前几分钟前还毕恭毕敬说“再见,女王陛下”后几分钟就埋伏在办公室,她一打开门就对她上下其手,还得意洋洋说“我们像不像那些偷情的男女?”。
老师,你看,我总是稍不留神就陷入了回忆里。
在风吹夹竹桃的沙沙声响中。
苏深雪望向远远的天际,说:“别告诉我,你对苏珍妮动心了。”
“据说,一整个布宜诺斯艾利斯的男孩们都折服在你妹妹的魅力之下,多我一个,又有什么可质疑的。”犹他颂香如是回应。
这语气你听不出是真话,还有玩笑话。
“不要和我玩文字游戏。”冷冷说。
“妹妹比姐姐可爱多了。”话语伴随浅浅笑声,落到耳朵里尤为刺耳。
苏深雪提高声音:“我不是苏珍妮。”
“你当然不是苏珍妮。”
“我不是苏珍妮,所以!收起你那些伎俩。”苏深雪紧拽手,“不管你想达到什么目的,都不会成功的。”
沉默。
话已告知,她也没留在这里的必要。
犹他颂香单手揽着她,庭院灯光线照出犹他颂香一脸的沉郁。
“能否请女王陛下告知我,我想达到什么目的。”
苏深雪别开脸。
“知道吗?被苏深雪以那样的方式甩了之后,犹他颂香的人生变得一塌糊涂,抽烟喝酒,在一个个女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身边的女人一个个换,这个眼睛像她,那个头发像她,下一个是举止像她,再下一个,泪汪汪的样子和她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毫无理智,无任何逻辑,在一个个女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即使心里清楚她们都不是她,但那有什么关系呢?一号女人眼睛像她就专注于她的眼睛;二号女人的头发像她就盯着她头发瞧;三号女人举止像她就尽量让她多活动;把泪汪汪时像她的四号女人变成爱哭鬼就得了。”和着夹竹桃沙沙声响,熟悉声线在低低诉说着。
他的诉说,一字不漏听进她耳里,听得她一阵呆滞。
思绪有一些些的迷糊,等稍微有一点点意识时,发现自己的目光已经悄然对上他的视线。
忘却避开,瞅着他。
他说的话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她要怎么办?要劝说他告知他,我和你已经离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