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他家长子的愤怒也不知是否和掉落在地上药物说明纸的“避孕”字眼有关,要有孩子的话离婚就更难了。
问她怎么这么不小心把说明纸掉在地上?咧嘴笑。
才不是呢,她是故意让他发现的,这听上去有点孩子气对不对,就像陆骄阳那件一直带着却怎么也不穿的花朵刺绣牛仔衣一样。
苏深雪只是想尝点叛逆滋味。
这会,犹他家长子得气坏了吧,不久前他可是向国民公布了首相和女王的造人计划。
笑意加深。
一片阴影罩在她脸盘上,和着毁灭气息。
老师,这个一个疯狂的世界。
蒙蒙亮天色下,苏深雪的背部贴在窗帘上,低头看着那张额头沁汗渍的面孔,老师,犹他家长子可真漂亮,老师,我这会儿有一点点小得意,犹他家长子被苏家长女迷得不止是一丁点,我诱惑他了,但却又笑嘻嘻和他说颂香我恨你,他的唇重重压在她唇上,说苏深雪我同样恨你:“恨那个晚上,站在长椅上摇摇欲坠的你,恨你把那句‘颂香,我爱你’说得像一句无关紧要的问候语,怎么会有像你这样的女人,把我爱你以如此不负责任的方式说出,很可恶不是吗,连招呼都不打一声,那句‘颂香,我爱你’就说出口。”
“早晨,阳台上,空气很好,食物香气也不错,早不说晚不说,却挑在我注意到苏深雪鬓角处几缕细细柔柔的碎发那会儿让她看起来很是妩媚时,说出‘颂香,我爱你’,理念思维开始坍塌,不应该是这样,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不应该是这样。”
“在苏深雪没说出‘颂香,我爱你’之前,我厌恶所有来到我面前说这句话的人,即使是三岁就认识的糖豆薇儿,就唯有从苏深雪口中的‘颂香,我爱你’和别人不一样。”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问犹他颂香,他最憎恨的人是谁,非苏深雪莫属;如果问他,他最憎恨她什么,他最憎恨她说出‘颂香,我爱你’的所有时刻,那么轻飘飘的一句‘颂香,我爱你’把他推进万劫不复。”
“犹他颂香处于深渊,苏深雪也必须身陷泥沼。”
第一缕阳光下,他又开始忙着给她抹药,首相先生也好不到哪里去,她在他颈部处抓了一道血口子,那时,他说她是小野猫,而她回应他说不是木头吗?“可怎么办,即使是木头,也是一块令人着迷的木头,不知道这个世界有种对木头着迷的病症,比如恋木癖此类。”他回,形成拳头的手一下下捶在他肩膀上,那个时刻,又变成状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他以哀求的语气和她说深雪吃那种药对身体不好,别吃。她回都懒得回,最后他说“要是……要是你现在不打算要孩子……我可以等,等一阵子。”疯狂亲吻着她,就像孩子一样,频频和她保证“深雪,会过去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听着像是在和她保证,又像是在和自己保证。
给她抹完药,他挨着她坐下,俩人面向日光方向,时光静悄悄的。
小会时间过去,两人从肩膀挨着肩膀坐变成相互依偎,再小会时间过去,她和他说起申请女王令的事情。
“我知道。”他淡淡回。
“我会竭尽所能。”
“拭目以待。”
当日光以势不可挡之姿席卷河流山川,他在她身上留下的淤痕被掩盖在白色套装下;而他的衬衫衣领也把她在他颈部留下的抓痕遮挡得牢牢实实。
六点半,犹他颂香亲自把她送到停车场,像这个国家的领导者对公民的殷殷期盼,又像对自己妻子寄予厚望的丈夫,慎重亲吻她额头:“期待女王陛下抒写历史性一刻。”
女王专属座驾行驶在清晨何塞街上,往日属于何晶晶的座位现在是空着的,苏深雪拒绝了王室为她挑选的私人秘书人选。
王室团队发现,这一次,决绝写在女王脸上:要么让女王私人秘书位置一直空着,要么让女王办公室座位一直空着。
最后,一直空下地是女王私人秘书位置。
清晨的何塞街一如既往。
上学忙着上学,上班的忙着上班,公交站台站满了等车的人,人行道行人脚步匆匆,游客坐在观光巴士上,没人知道这个国家的女王即将推开一扇尘封了二十三年的门。
八点整,苏深雪进入王室仲裁庭,和她一起推开仲裁庭大门地还有一名王室书记官和一名负责画像记录的宫廷画手。
王室仲裁庭除去没有设置听审席位之外,其余布局和法庭相近,中央位置坐着仲裁官员,两边分别有十五个投票专员席位。
三十个投票专员席位满员。
仲裁庭里,申请人甚至于连座位都没有。
申请人必须站在完成所有申请步骤:递交诉求、三次陈述、等待、直到中午十二点来临。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