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犹他颂香就是犹他颂香。
也许有那么一瞬间,戈兰小年轻接受他的建议,尝试去当一名对自己妻子展现出充分包容的好丈夫,他也用几分钟时间表达出这种意愿,比如,从来不沾烟的人要走他一根烟,企图借助尼古丁让自己放松下来。
半根烟过后,犹他颂香打开保险箱,他从保险箱拿出一把枪。
戈兰领导人被赋予佩戴枪支的特权,从配枪到子弹型号都是独一无二的。
就职典礼上,犹他颂香向民众承诺,卸任前他会用一次首相配枪,用在打一头野猪或者是一只熊上。
就像就职典礼所强调的,首相配枪一直呆在保险箱里,即使风声鹤唳时刻,犹他颂香也没打开过那个保险箱。
陆骄阳不是一头野猪也不是一只熊。
李庆州赶紧上前。
犹他颂香已经快速完成给枪上完子弹。
“请首相先生让属下代替保管枪支。”这是李庆州目前能想到最好的解决方案。
犹他颂香视若无睹,一通电话打到秘书室,他需要在五分钟内看到首相私人出行配备,从车辆到人员出现在停车场。
前往停车场途中,李庆州再一次强调:“请首相先生把配枪暂时由属下保管。”
这个国家有限制首相的吗?有,一旦事态面临严峻抉择,掌管这个国家最高司法的大法官可以在十五分钟里签下一纸二十四小时限制令,这纸限制令对这个国家小到一名平民大至国家领导人都能起到绝对约束作用。
那栋复合式居民楼有三十二名住户,加上女王……
“首相先生!”李庆州加重声音。
“别担心,枪只是用来让女王陛下认清事实,一名人体画家和街头小贩们没什么两样。”犹他颂香语气轻飘飘的。
和轻飘飘语气形成鲜明对比地是脚步,急促,钝重。
“街头小贩三寸不烂之舌是为了荷包,一名人体画家更糟,这些满口忠于艺术的家伙们花言巧语只是为让他们的花名册上再添一桩,为下一段恋情做准备,看呐,都有哪些姑娘喜欢我过。”犹他颂香说。
进入电梯。
“我也知道,苏深雪不是很那些总是很容易受骗的姑娘们,不……”说到这里,顿了顿,“不……有时候,她也傻,甚至于,她比那些女孩还要像傻姑娘,一句不怎么有趣的俏皮话就能把她逗得咯咯笑。”
说到这里,犹他颂香一个手掌往电梯墙——
“砰”的一声,伴随着恶狠狠的一句“该死。”
眼睛盯着电梯门,自言自语到:
“真该死,她是不是一直在对他笑?是不是也和他发牢骚,会不会上了他的当,比如,过马路时手傻乎乎让他牵着?”
“今天天气该死的好,苏深雪有一个臭毛病,天气好的时候喜欢对着天空发呆,天知道,她那个样子总是很容易迷倒一大片男人,以前有人和我说过类似的话,最近,我越来越觉得觉得这话有一定道理,她对着天空发呆时模样很勾人。”
“胆子稍微大一点的,这个时候肯定会在心里幻想拥她入怀,说点情话,那个时间点,她和他肯定吃过午餐,我的妻子在和别的男人共进午餐。”喃喃自语到了这里,犹他颂香做出抚额状,“我讨厌这种感觉。”
“那些从事艺术行业的小伙们在哄姑娘时很有一套,是不是,那两人在玩电影的烂桥段,穷小子们最爱把贵族家的掌上明珠带去体验底层生活?”犹他颂香在笑。
与其说是在笑,倒不如说是另类表达愤怒的方式,下意识间,李庆州和犹他颂香稍微拉开一点点距离。
很快,笑意被如数收起。
“苏深雪是不是和电影里的那些女人一样,在睁大眼睛做做作动作,说做作的话,恨不得马上出现在她面前,说苏深雪你现在的行为让人倒尽胃口了,就好像她真的做出了做作动作说出了一大堆做作的话。”
“这之前,得把那件花马甲脱下,它太刺眼了,从它穿在苏深雪身上时第一时间就想毁掉,毁灭,因为穿上它的苏深雪怎么看都不像苏深雪,我无法接受这个认定,她得是苏深雪,她必须是犹他颂香熟悉的苏深雪。”
“这些还不是最该死的,最最该死地是,那和穿花马甲的苏深雪一起下楼梯的小伙是一名人体画家,我猜,那家伙肯定不止一千次在脑海中勾勒出她的曲线,这些是那半根烟时间充斥于我脑海中的所有想法。”
“我无法阻止那家伙脑子里的思想,但只要朝他脑门开上一枪,砰,结束了。”
犹他颂香一番喃喃自语伴随着电梯不停变动的阿拉伯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