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一半的时候,花蓓的手机响了。花蓓一看号码,眼神媚了,嘴微微嘟翘着。&ldo;是朋友……当然是女的……讨厌啦……嗯,再过半小时就结束了……北京路,你别走错了!&rdo;钟荩受不了的摇头,听得出是那位个子很有优势的普通人。&ldo;今天你买单!&rdo;钟荩没客气。&ldo;为什么?&rdo;&ldo;我牙酸!&rdo;&ldo;去死吧!&rdo;花蓓作势要打人。钟荩闪过,两人哈哈大笑。吃完,钟荩识趣地先走了。花蓓悠哉地站在廊下看雨,接她的人已在路上。雨越下越大了,视线不太清晰,钟荩不敢开太快。十字路口,车堵得像条长龙。钟荩朝前看看,估计得等两个绿灯才能过去。她信手打开车窗朝外面看看,在旁边的车道停的是辆出租车,后座上的客人抬起眼。目光相撞,两人都眨了下眼睛,随即,只见出租车车门一开,那人拎着个电脑包,淋着雨就跑了过来。钟荩笑着替他打开车门。&ldo;常律师,你是刚下飞机吗?&rdo;常昊抹去脸上的雨水,目光如炬,内心因欢快而悸动。钟荩原来是这个样子啊!前几天,他突然怎么都记不起她长什么样了。64,甜蜜回归(二)尖尖的下巴,秀挺的鼻梁,双眸清澈如镜,面容皎洁清丽……常昊缓缓放慢呼吸。所有所有的感受都化作两个字-----钟荩!不用助理特别说明,他非常清楚,在爱情的领域,他是笨拙的。如同是刚冒出芽尖的小树苗,青涩、幼稚、茫然,可就在一夕之间,树苗长成了一棵沧桑的大树。什么刻骨铭心,什么死生契阔,什么荡气回肠,什么海枯石烂,这些听上去美妙诱人的词汇,他统统理解了、感受了。和钟荩分别的这二十多天,他差点把自己逼成一位诗人。真的是: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如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真的,为什么?在辗转无眠的深夜,他挖掘出爱情的真理:真正的爱情是不会说出口的,真正的爱情不以最终结合为目的。所以能够遇见就是最美好!&ldo;是的,我刚从机场过来,准备去酒店,你……怎么穿这么多?&rdo;常昊缓缓吐出一口气,眉头连打几个结。外面虽说在下雨,天气预报宁城今天的气温高达38度。钟荩穿着长衫长裤,那衬衫的袖扣扣得实实的,领口也就松了一粒钮扣。检察院并不要求每天穿制服,如果必须穿,夏季也有短袖制服的。钟荩下意识地把手臂往身后缩了缩,&ldo;我……不觉得热!&rdo;心中幽然叹息:花蓓是她多年的朋友,都没注意她穿着异常。常昊一眼就看穿,他果真有着比别人细腻的观察力。常昊深究地凝视着她,问道:&ldo;凌瀚……最近好吗?&rdo;&ldo;嗯,很好!&rdo;救命的绿灯亮了,她悄悄松了口气,慌忙假装专注地看着前方,&ldo;你住哪家酒店?&rdo;&ldo;前面咖啡店停下,我们一起喝点东西!&rdo;常昊指指前方,手臂放下时不小心打了钟荩的手臂。钟荩啊了一声,面容抽成一团,挨着他的肩肘僵僵地高耸着,手中方向盘一时没把握,车头晃了晃,几乎撞上前面的一辆公交车。常昊的神情瞬间沉重了。车停下,钟荩埋着头走进咖啡馆,懊恼得想叹气。常昊点了咖啡和松饼。钟荩恢复了常态,说道:&ldo;还有三天才开庭呢,你怎么提早过来了?&rdo;常昊闷声闷气地回道:&ldo;你一直没告诉我你的情况。&rdo;钟荩自嘲地弯弯嘴角,&ldo;我难道还能在法庭上反败为胜?&rdo;&ldo;我问的不是这个。钟荩,凌瀚到底怎样了?&rdo;钟荩不敢对视常昊的厉目,她切了块松饼,塞进嘴里慢慢嚼着,&ldo;就像小说里的写的那样,我们误会消除,合好如初。&rdo;&ldo;我没有质疑过你们之间的感情,我问的是凌瀚的病情。精神病患者发病时有间歇发作,有持续发展,复发率高,致残率高。特别在季节交换时,发病率更高。药物并不能治根。&rdo;&ldo;你怎么什么都懂?&rdo;钟荩开玩笑地问。常昊搁在桌面上的手指慢慢攥起,直直盯着钟荩的眼睛,&ldo;钟荩,把衣袖卷上去给我看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