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跟鞋趾高气扬地走向门外。左幽僵硬地立着,脸颊又红又肿。田婷小心地瞟了她一眼,扶着她坐到椅子上。她有些想笑。女人间的友情,原来不过如此。一个微不足道的图片却牵涉到这一场天大的误会,知心的手帕交就这样不留余地完全粉碎。不管爱情,还是友情,原来都是这样吹弹得破,脆弱得一不留神就断了。一切的付出都不值得。不用说,公司里瞬间就风雨满天,在苏雯之后,她荣登绯闻榜首位。她的面皮比想象中要厚,明知身后的目光快把她的身子刺穿了,她还能坦然自若地上班。不然能如何呢?跺跺脚,扔下工作不管吗?她已经无人可停了,一定要好好工作,养活自己。&ldo;幽,你再喝就醉了。&rdo;苏雯抢过左幽手中的酒杯,对酒保使使眼色。&ldo;给我!&rdo;左幽躲过酒杯,将杯里澄黄色的液体倒入嘴里。酒一点也不好喝,喝进胃里,胃里都要烧起来似的,难过死了。可是一醉解千愁,太清醒的时候,疼痛太明显。她会想起裴凌帆,想他的吻,想他的拥抱,想他宠溺她的眼神。想着想着,就会哭。三个多月,她不知不觉陷得这么深了。&ldo;再给我一杯。&rdo;她唤着酒保。酒保为难地看着苏雯。&ldo;幽,乖,我们回家慢慢喝,好不好?&rdo;苏雯示意酒保买单。&ldo;不,我就爱在这里喝,我还要去跳舞,去吊凯子。&rdo;她学电视剧里的酒鬼叫嚣。&ldo;上帝啊!&rdo;苏雯一把捂住她的嘴,&ldo;你醉了,不要乱说话。&rdo;&ldo;我没有,快,再给我一杯,喝完了我还要转下一摊。&rdo;她打了个酒嗝。苏雯无奈叹了口气,幽的酒德不是普通的差,早知这样,不听她出来喝酒了。酒保无奈又给她送来一杯,她端着凑到嘴边,一双大手抢过她手中的酒。&ldo;谁这么讨厌?&rdo;她醉意朦胧地抬起眼。裴凌帆心痛如焚地看着她。&ldo;这是谁啊,看着好眼熟,苏雯!&rdo;她求救似的把身体的重量倚向苏雯,裴凌帆一把托住她,转脸向苏雯,&ldo;我送幽幽回家,你可以一个人走吗?&rdo;苏雯有点认不出眼前这个憔悴消瘦的男人是裴凌帆,眨眨眼,&ldo;我……不能让幽和你一起,我可以带她回家。&rdo;裴凌帆一语不发抱起喝得晕晕然的左幽,笔直地向外走去。&ldo;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我说过了,幽……&rdo;苏雯追出去,裴凌帆冷冷地转过身,沉默冰寒、悲绝,不顾一切,象谁抢走他怀中的左幽,他会和谁拼命似的。这是我的地址。&rdo;她从包中撇下一张纸。&ldo;不需要。&ldo;裴凌帆打开车门,轻柔地把左幽安置好,看着她通红、忧郁的面容,心疼如割。苏雯无奈地看着那辆拉风的越野车在她的视线中消失。&ldo;快,快,停车!&rdo;车子一发动,左幽就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滚,她艰难地坐起,拍着椅背。&ldo;怎么了?&rdo;裴凌帆急忙把车弯向停车道。左幽推开门,摇摇晃晃地跑向林荫道,没到路边,&ldo;哇&rdo;地一声,刚刚喝下的酒和吃的晚餐冲口而出,她一直在土,仿佛连心都吐出来了,裴凌帆欠着身,一直轻抚着她的背。&ldo;好些了吗?&rdo;他从车内拿过水,给她净口,掏出手帕拭去她眼中的泪和嘴边的残液。时序已进入深秋,夜晚的风吹在身上,情不自禁会哆嗦几下。&ldo;嗯!&rdo;被风一吹,她清醒了。&ldo;我好多了,可以自己回去。&rdo;&ldo;别这样对我,幽幽,看着我!&rdo;他抓住她的肩,硬把她的脸转向他。她对他笑了笑。&ldo;幽幽,你好心狠,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rdo;他沉痛地喊着,用头去撞路边的树。&ldo;凌帆,振作起来!&rdo;她拉住他。&ldo;我做不到,如果失去你,我即使活着,也是具躯壳。幽幽,求你,为我们的将来努力一点,我会是个好丈夫的。&rdo;她哽咽地看着他,她相信他一定会是个好丈夫,疼妻子,疼孩子,他会为家人撑起一片天,可是不会是她的丈夫。&ldo;凌帆!&rdo;她不舍地抚摸着他的脸,&ldo;爱情不是考试,努力、认真就会有高分。我很认命,你已经将你的后半生托付给另一个人了。即使我们可以逆流而上,你那些责任和义务呢,你家人的厚望呢?你全部能不要吗?现在你可以为爱情舍弃所有,这不是演连续剧,恨不起来的,不久以后,你就会后悔,出生那么的家庭,就注定了你的无法选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