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但不能惊动其余的人。”
杜杀道“兄长放心,我知道。”说完这句话,人影一闪,便消失在黑夜里。
我和子闵对望一眼,也离开了行馆,才走了没多远,子闵便悄声道“大哥,有人跟着我们。”
我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子闵便道了一声“当心”,将我猛地朝一旁推开。
一阵箭雨破空而来,有一支箭贴着我的耳朵飞过去,将我的耳朵擦得生疼。
我一把拉住子闵道“快走!”
子闵却不走,取出青釭阁令拿在手中,伸出二尺薄刃,拦在我身前对我道“大哥,我们此番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我心念一闪,将子闵猛地一拉,站在她身前将再次飞来的箭支拨开,一边道“子闵,快走!”
这时暗夜中一个高亢的声音冷冷笑道“想走?恐怕来不及了!”
我听声辨位,知道说话之人便在我的斜右方,回头对子闵道“我去会他,你快躲起来!”
说着不待子闵回答,便将她推到一旁的树下,自己则飞身而起,沿着刚才声音传来的方向一跃,落在前方的空地上。
这个声音我从未听过,不是李世民,也不是长孙无忌,应当是突厥人。
而突厥人最不喜欢畏畏尾的懦夫,本质上也不喜欢干偷袭行刺的勾当,更喜欢直来直去地打斗。
我抽身来到这个人近前,他果然便现出身来,身边一个亲随点亮的火把。
那人十分高大,胡子邋遢,手中一柄弯刀出鞘,指着我道“敢行刺大汗,果然有种!”
敌众我寡,而且突厥人素来有些蛮横不讲理,我正不知如何周旋,却在火光中认出了这个人。
我从前到突厥找始毕的时候正好见过此人,是始毕帐中的一名守卫,名字却不记得了。
想到这一层,我轻轻一笑,道“这位勇士,在下有一言相问。”
那人颇为不耐烦,道“有话便说。”
我道“你可是始毕可汗帐中之人?”
那人听了,手中弯刀一晃,沉声道“你是何人?”
我想了想,收起软剑,径直走到他面前,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递到他面前道“不知你可还记得这个?”
那人一见,神色一凛,道“你是……”
我道“我是始毕可汗的朋友。”
他仔细地打量了我一阵,将刀收回鞘中,道“原来是你!”
我笑了笑道“不知勇士如何称呼?”
他道“我的汉名叫做渠硕。始毕可汗……”
我道“处罗究竟是如何得到可汗之位的,不知你可有所了解?”
渠硕的目光黯淡了片刻,有些恨恨地道“是中毒,但没有人敢说真话。”
我闻言,心中大惊,没有想到此中竟还有如此曲折,看了看渠硕,悠悠叹道“你如今效忠处罗,理应抓了我去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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