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楚客道“郁先生有所不知,为先生前程计,小直总想让先生入宫做乐师,只因先生不悦此事,因此近来一直未曾提起,想不到韦尚书竟帮了他的忙,只是……若果真给先生添了烦恼,还请先生体谅他们的一片苦心呐。”
我道“昨日他……曾有言,说寿诞之日,派人来请,若果真如你所言,便是君命,看来我不得不去了。”
杜楚客道“扰了先生清静,实在是罪过。”
他们早有此意图,杜楚客说这句话也不过装模作样,我却并不拆穿他,只道“既来之,则安之。入宫便入宫吧。”
四日之后,有宫中内侍来到杜康居,颁下诏书,命我入宫,门外高车骏马引来无数人围观,我坐入车中还未走远,便听到有人议论,说我抚琴的确不错,飞黄腾达便在咫尺之间,身在皇城之中,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我坐在车中一直来到后宫,在日华门外下车,有内侍接引,入后宫,一边走,我便知道方向便是安仁殿。
李世民终究没有对老爹太过绝情,仍将他安置在安仁殿,有万夫人陪伴在侧,也不至于太过孤凄。
我一路走一路想,内侍已经停步,转身道“郁先生,陛下便在殿内。”
我抬眼望去,宫变已经过去数月,一切都不着痕迹,似乎根本什么都没有生过。
殿中的内侍宣我入内,我一边走一边听到李世民道“父皇,儿臣知道您颇通音律,宫中的乐师您瞧不上,儿臣替您在民间寻得一位琴师。”
我走进殿中,抬眼略略望了望,又垂下了头。
李世民站在殿中,主位上老爹一副安然自若的样子,李世民同他说话,他也并未如何搭理,只是手中抱着一个类似琵琶的乐器,轻轻地拨了一下弦,出“争”的一声。
一旁万夫人见李世民立在面前十分尴尬,只好替老爹道“如此,承蒙陛下好意,便请这位先生坐吧。”
万夫人的话令李世民更加难堪,他只好拱手道了声“是”转头对我道“郁先生,请坐。”指了指早已摆设好的琴案。
我拱手称谢,然后入坐。
这寿诞与我想象中大相径庭,我以为会很热闹,想不到安仁殿中竟如此冷清。
其实也不是不热闹,只是老爹只想和万夫人待着,李世民早在前殿布置好饮宴,要等到晚间才会显摆出来。
老爹看了看我,对李世民道“你出去吧。”声音异常疲惫苍老。
我心中一颤,李世民看了看我道“多谢郁先生能来,父皇年事已高,喜欢清静,就请郁先生为父皇抚琴几曲,以安心神。”
老爹轻笑了一声道“皇帝诏令,难道这位先生还能抗旨不成?”
李世民瞥了一眼,目光怨毒,却压住了怒火拱手对老爹道“父皇,儿臣告退。”说着一挥衣袖,转身出了殿。
身后的内侍立刻便跟着他离开了。
殿中冷清,竟只剩下我们三人,一片静默,良久无言。
我见老爹和万夫人看着李世民离开,十分无奈地对视了一眼,老爹又抱起他的琵琶,开始挑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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