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懒得搭理他,只坐在牢房中的一堆枯草上,懒懒地道“父皇认定此事是儿臣所为,儿臣无话可说,父皇想如何处置,儿臣领受便是。”
老爹道“你以为为父今日前来,是为了什么?”
我看了他一眼道“儿臣不知。”
老爹道“三娘查证得知,那封在赵婕妤房中搜出的信,是有人模仿你的笔迹写成,你若肯解释,为父也不至……”
我没有等他把话说完便道“父皇,不论事情真相究竟如何,儿臣还是一样,希望父皇收回太子印绶,请父皇成全。”
老爹道“你是对为父有怨才出此言么?”
不知为什么,我只觉得他的语气竟十分悲伤,似乎一个无助的老人,期待着我给他一丝希望。
可我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给得了。
牢房之中安静了好一会儿,我才拱手道“父皇,儿臣想起从前,总觉得从前比如今好,当年儿臣出走,在北邙山的时候,也觉得那里比太子府要好得多,甚至……为窦建德所获,也觉得窦建德军中要比太子府轻松太多。”
老爹道“非是为父有意错怪你,只是身居高位,难免被蒙蔽,你一向懂事,难道不能体会为父的良苦用心?”
我摇摇头。
老爹沉思片刻,突然一把拉住我的手,将我拽了起来道“这件事,为父自会还你公道。至于太子之位,为父从未作他想,此话日后休得再提。”
我被他拉出牢门,只见他朝外喊道“来人,伺候太子殿下更衣。”
两名内侍托着衣服走进来,过了片刻,我换好衣服,与老爹一同走出刑部大牢,看一眼外面的天色,被日光刺得竟有些睁不开眼。
刑部大牢外,老爹的车驾等在外面,我站在一旁,打算等老爹上车我再走,谁知他却吩咐人将我也请了过来,并且亲自将我扶上了御驾。
虽然不知道三娘究竟做了什么,但我知道张文苏的计划取得了应有的效果。
车驾一路朝两仪殿而去,老爹在车中看着我笑道“建成,这些年,为父已经老了,有很多事你不言,为父也无从得知。”
我一本正经地坐着,目视前方,看着车帘,听了老爹的话,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他的确老了,我心中突然生出一丝愧意,只觉得自己实在不该为难他。
换了我是他,也未必会明察秋毫,而且人证物证皆在,他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件事是我所为。
如果不是万夫人在老爹面前陈词,对老爹讲述了李智云被抓的真相,老得的确无从得知这些事,当年我为了不让老爹操心我与李世民相争之事,这些事情我从来没有对老爹说过。
甚至连在太子府遭刺,老爹也只当是王伯当为李密报仇。
我既从未告诉过他这一点,他不知道,也情有可原。
我拱手道“父皇见谅,事过境迁,儿臣不想父皇徒添烦恼。”
老爹笑了笑,又正色道“你说得不错,功高盖主,本就会叫他生出邪念,当年你母亲在世时,便曾说过世民不堪重任,如今看来,此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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