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道“若是为了自己,我宁愿永远待在木屋,根本与此间之事无涉。”
王珪突地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叔阶告退。”
我一愣,不知他为何如此,但却很清楚,他并不反感我的回答。
后来我知道他是去面见窦建德了,以一人之口,舌战窦建德数十个反对与老爹结好的大臣,终于让窦建德坚定了与老爹结好的心。
其实王珪提出的原因很明确,王世充勾结突厥,已经开始图谋窦建德的河北之地了,若王世充真的与突厥两面夹击,窦建德根本顾不过来,唯一的办法,便是让老爹在后掣肘王世充。
第二日王珪便告诉我,窦建德同意了与老爹结盟,我只需要与窦建德订立结盟的文书,便可以返回长安了。
公务忙完了之后,三人无言地在城中溜达。
子闵道“王先生,您是如何做到的?”
王珪道“晓以利害,窦建德亦是明理之人。不过这盟约只可解一时之急,至多将太子殿下与同安公主及李将军等人放回长安,若日后陛下真与王世充争锋相对,窦建德重义之人,王世充负他,他却不愿负王世充,那时恐怕仍会相助于他,这一点,希望太子殿下留心。”
我笑道“王先生识人之明,建成拜服。”
王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太子殿下谬赞了,叔阶一向自恃识人有术,却偏偏看错了太子殿下,实在惭愧。”
我愣了愣。
子闵却抢先问道“子闵却知道,并非是王先生看错了,只是大哥如今的心境,与从前不同罢了。”
王珪笑道“还是一样。”
我道“建成的回答,先生并非不满,先生的志向,也并非一定便在庙堂,不知建成说得可对?”
王珪哈哈一笑,点了点头。
订立了盟约,本来不日便可返回,谁知却生出一点小小的枝节来。
我要走,曹旦自然是不开心的,因为敢和他那样对饮的人,除了我便是李神通,如今我们俩却都要走。
他虽然不乐意,私情终究拗不过公事,我还是要走。
几天之后,窦建德将我们送出河南郡,一行人或骑马或坐车,慢悠悠地离开了窦建德的地盘。
当然,乱世烽烟,即便是长安,也并不一定安全,何况是数方割据势力争雄的兵家必争之地。
我们走出没多远,身后几匹快马便要追上来。
李神通道“难道窦建德这么快便反悔了?”
王珪笑道“来人虽是窦建德的人,却一定不是截击之人,想必还有余事未了,太子殿下,我们不如等一等。”
我道“好。”
马车便停下了,不出片刻,身后的快马已来到据我们不过一箭之地。
曹旦一勒缰绳,那马嘶鸣一声,前蹄着地,曹旦翻身便下马冲到我面前道“喂,李建成,我刚刚现一件事,这些人可靠吗?”说着指了指马车。
我点头道“自然可靠,但说无妨。”
曹旦喘了口气才又道“有人要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