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敬不如从命。”孟清和笑道,“只是下官不胜酒力,届时还请侯爷高抬贵手。”
“好说。”
三人说笑着走出奉天门,遇上路过的杨铎,孟清和主动问好。徐增寿和张辅惊奇发现,阴沉得不像活人的锦衣卫指挥使,竟然笑了。
笑容只在脸上一闪而过,但的确是笑了!
两人看向孟清和,表情极不可思议。
兴宁伯,果真了得!
傍晚时分,孟清和才从武阳侯府出来。
事已谈妥,三人都有些微醺。
徐增寿本欲派家人送孟清和回府,结果刚出府门,就遇上来接人的沈瑄。
定国公身上还穿着朝服,明显是出宫后直接赶来。
侯府护卫不敢造次,抱拳行礼,眼睁睁看着国公爷俯身,将孟伯爷捞到马背上,招呼不打一声,转身就走。
护卫愣了半颗,连忙遣人向武阳侯禀报。
这情况,跟是不跟?
“不必,都回来。”徐增寿展开一方温热的巾帕,覆在脸上,长舒一口气,“护得这么紧张……真是,我还能吃人不成?”
家人低头盯着脚面,全当什么都没听见。
“明个不上朝,本侯去城外田庄。徐成。”
“在。”
“你安排人去保定,本侯记得,今上登基之时,赏了本侯一千五百亩旱田。”
“侯爷意思是?”
“让人吩咐下去,今年春耕别急着种粮食,留出五百亩地,本侯另有他用。”
“是。”
虽然不解,家人还是领命,下去着手安排。
张辅回府后,一边吩咐家人查验庄田,一边派人给成国公朱能送信。既是好事,自然不能撇开成国公。
自从交趾归来,朱能隔三差五告病,摆明不在掌兵。家中子弟却开始崛起,在军中渐渐有了声望。朝中人提起成国公,无不佩服。这份洒脱,就不是一般人能有。
商议之时,孟清和刻意提醒过,不能吃独食。只有大家都为百姓努力,才是真正的体会圣意。
皇庄才多大?就算土豆玉米高产,又等得出多少种子?
勋贵都有御赐庄田,正好一起为大明做贡献。反正大家都在海洋贸易中发了财,就算新作物歉收,不过是浪费一年粮食。不靠这些田产过日子,损失了也不心疼。
相比之下,圣心更为重要。
孟清和看准勋贵这种心态,才和徐增寿张辅搭话。说动这两人,相当于起个好头,接下来的事,不需他多费心,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办。
回到定国公府,孟清和的酒意已醒了大半。看向一言不发的国公爷,脚步有些迟疑。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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