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眉一挑,手指准准指向春香,冷声道:“还有这丫鬟,身为落衣的大丫鬟,竟然公然说主子是妖孽,将她也带去衙门好好审问。”
“竟然有这事!”秦云鹤恶狠狠地瞪了春香一眼,冷斥道,“来人,将她给我压下。”
春香脸蓦然一白,连忙跪倒在地。刚一开口,就有两名护卫快步上前,一人压着她身子,另一人将纱布狠狠地塞进了她嘴里。她惊恐地瞪大着双眼,嘴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但全被纱布狠狠地堵住了。
她就这样在慕容氏冰冷的目光下,被人毫不留情地拖了下去。
秦芷萱见父亲和祖母态度坚决,娘亲正式失宠,立刻泫然欲泣,肩头瑟瑟抖着:“爹爹,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秦芷萱原本就长得极美,此时盈盈的眸子满是水光。她抽泣了一下,轻轻地咬着唇,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令人心怜。
“娘亲是瞧见孩儿中了邪,才会被这臭道士所骗,才会入了别人的局。爹爹,娘亲是冤枉的……求爹爹不要责怪娘亲,要怪就怪孩儿!”
虽说秦云鹤铁着心要罚慕容氏,但秦芷萱终归是自己的女儿,看见秦芷萱委屈哭泣的模样,心里很是疼惜。他立刻撇过脸,寒着声道:“调查清楚真相,若是夫人无辜,自然会还夫人一个公道。这几日,你就陪着你娘好好休息吧,待会,再找个大夫来看看身子。”
以往秦芷萱一哭,秦云鹤立马妥协,将她捧在手心里。今日,涉及到秦落衣,秦芷萱见秦云鹤的态度立刻大变,心里又急又恨。漂亮的睫毛颤颤一抖,滚烫的泪珠并簌簌滚落了下来。
捉妖的闹剧就这么反转地落幕了,一时间,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云鹤命护卫拖走受伤的邱道士,自己决定亲自去县衙问审。秦芷萱一直苦苦哀求,像个狗皮膏药一般黏着秦云鹤,一副梨花带雨,可怜无助的样子,令秦云鹤十分两难。
邱道士被人拖走的时候,秦落衣蹲下身,在倒地哀嚎的邱道士耳边轻轻地说道:“你虽是江湖骗子,有一点却说对了。我,不是原本的秦落衣呢……原本的秦落衣在三周前就已经死了……”
秦落衣的笑容,虽是甜美,却吓得老道一哆嗦,胸口的淤血又是一口喷出。
“你、你……妖、真是……妖……”
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已然被秦落衣吓晕了过去。
秦落衣摸了摸自己的脸,哀怨地想着自己难道有那么可怕?却不知邱道士坑蒙拐骗那么多年,总是能花言巧语地将人唬住,此时第一次栽了跟头,早就觉得秦落衣不同寻常。他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信,却偏偏被这个小姑娘捉了住。
他的膝盖现在还疼得要死,恐怕骨头已经断了。能暗中伤人,秦落衣不是妖是什么?!
慕容氏面色苍白,目光阴沉地望着秦落衣的方向,一直保持着刚才跪地的姿势,身体微微颤抖着。她见秦落衣缓缓走近,目光似笑非笑,似在嘲笑自己,指甲深深地嵌进了肉中,狠狠地咬了咬唇。
今日,她欲将秦落衣身败名裂,彻底铲除,却没想到,这一切居然成了秦落衣反击她的有力证据。
该死的臭道士真是不中用,竟然被秦落衣轻轻一吓,全部招了出来!毁了她的大计!
秦落衣回头,瞧见慕容氏恨恨地望着自己。往日的慕容氏一直伪装贤良淑德,对她一个非亲生的嫡女都照顾有加,是众人眼中的好母亲。然而今日,一切假面具已经撕毁,她们两人都不必再次惺惺作态。
秦落衣笑着走近,半弯着身子,轻声道:“母亲道个歉何必给女儿下跪呢,女儿心领了。”
慕容氏是因为腿麻了才没有站起,此刻被秦落衣冷嘲热讽,她胸口血气翻腾,阵阵腥甜涌上喉间,一时间想站也站不起来,反而保持着跪地认错的姿势。
秦落衣,你真够绝的!
慕容氏强忍着喉间的血腥,面色苍白的可怕,凝望着秦落衣,恨恨道:“秦落衣,你倒是比以前聪明了不少。不过……”她说着,冷冷地笑,“你也就这几天可以得意了。”
秦落衣同样微笑回之:“日后是祖母管家,母亲别忘了将仓库的钥匙交出来。”
慕容氏咬牙切齿:“不用你提醒!”
“那母亲慢慢跪,女儿先回房休息了。”
望着秦落衣优雅离开的身影,慕容氏恨恨握拳,神色间充满了愤恨与不甘。
机关算尽二十多年,她竟然低估了秦落衣!
虽说老夫人掌管了秦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老夫人埋怨的许氏以为老夫人是为了帮自己才抢了权力,一想到日后能在秦府作威作福,她的尾巴蹭蹭蹭地翘了起来。
她轻快地跑到刚站起身的慕容氏身边,慕容氏以为她来扶自己,连忙伸出手,喘着气道:“你日后多和母亲说说,想办法让母亲把权力交还给我……老爷那里……”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