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碰到了同样不知道让人的,活该他吃亏。
玹哥儿把宗乾压在小身子下面打。
大抵是觉得小娃儿打架好玩,珒哥儿和十六都在旁边看着,包括惠王府的两个庶子,及吴王府和襄王府的几个不大不小的孩子。甚至连建平帝都来了兴致,摆摆手让惠王别说了,看两个小娃儿打架。
这下连凤笙都不好让人拦了,只能在边上看着。
“下次还乱不乱伸脚了?这东西可是我娘专门让人给我做的,让你给我踩坏了,我以后还玩什么!”
玹哥儿说一声,拿小拳头在宗乾身上捶一下,架势有板有眼的。
别人不知道,凤笙却清楚,玹哥儿这是跟她学的。这毛孩子皮狠了,她也揍过他小屁股,就是这么威胁他的。
宗恒已经大婚了,也不好干涉小孩子之间的事,就去戳了戳二弟宗洛。宗洛今年十九,最近正在议亲,长得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父王和大哥都不好出面,只能他上前,可他也尴尬得很。
宗恒见此,上前一步道:“玹哥儿,大哥跟你道个歉,你别跟乾哥儿计较,他其实就是皮惯了,见那东西稀奇,也不是故意要坏了你的。你看这样行不行,大哥转头去寻了内务府,让他们多做几个,到时候送你两个。”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笑语盈盈的,让人生不出厌恶来。玹哥儿被他劝了起来,他又去拉宗乾,还给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却被宗乾推了一把。
虽然以宗乾的力气,也动不了宗恒分毫,场面却又尴尬起来,建平帝的眼色更冷了。
“把孩子带回去教教,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也不懂事?”
这话说得惠王难堪至极,撑着笑应了两句,就拉着孩子匆匆走了。吴王和襄王也不好多留,知道父皇这会儿不高兴,继续留下来反而适得其反。
凤笙心里隐隐也有些感叹,却不好多说什么。
另一头,惠王却是怒得很,连连训斥宗恒和宗洛也不知道护着弟弟。
倒不是说惠王故意袒护宗乾,而是明明是宗乾被宗玹打了,父皇非但不训斥宗玹,反而训了宗乾,还把他给捎带上了。
让惠王来看,这就是建平帝偏心,偏心魏王和皇贵妃!
宗恒和宗洛挨了训斥,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隐忍,一直到回到住处,又挨了一通训斥,两人才出门。
“凭什么,这关我们什么事,明明是那小东西不懂事,惹了皇祖父厌恶,如今反倒怨我们!”
宗恒劝道:“行了,你也少说两句。你知道父王是来做什么,如今被坏了事,会迁怒也是正常。”
“大哥,你是脾气好,我可不……”
“他毕竟是嫡子,你知道父王这些年一直盼着有个嫡子出生,在皇祖父那儿也好有所交代。”宗恒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书房,低声劝道。
宗洛冷笑:“就算生了个嫡子又怎样,就像他那么讨人厌的,不怪皇祖父会……”
“行了,你少说两句!”
另一边,同样是不欢而散。
建平帝没了兴致,皇贵妃只能陪着他回瀛台。
回去的路上,皇贵妃小声说着建平帝:“你又何必这样,弄得惠王心中不好想,凤儿也忐忑不安,回去该要怪玹哥儿无端惹事。”
“我又不是冲孩子去的。”
皇贵妃当然知道建平帝不是冲孩子去的,不过是借着孩子故意给惠王没脸。
说来也是,建平帝平时忙于朝政,难得放松,明明没命这些儿子来伴驾,偏偏他们自己就寻来了,还搅了他的兴致,不怪会惹了圣怒。可皇贵妃也知道惠王等人其实早就来了,去瀛台请了几次安都被人挡了回去,这才会明知建平帝今日在这,故意寻了来,又不想显得刻意,才会故作姿态。
所以两者之间本来就是相驳的,注定不能和平。
不过这事她也不好说什么,本来在惠王眼里建平帝待他生分,都是因她这个皇贵妃从中挑唆。如此一来,她更不好插言了,只能叹了口气,又寻思怕凤笙回去怪孩子,忙让人叫了倩如来,命她去宝月楼一趟,千万别因此怪了孩子。
“你就喜欢瞎操心,让朕来看魏王妃可不是无故迁怒的人。”建平帝道。这话有点意有所指,不过确实掐中了惠王的命脉,惠王回去后确实迁怒了。
皇贵妃嗔了他一眼:“什么叫我瞎操心,我就这么两个小孙孙,我不心疼谁心疼。凤儿那孩子又懂事,我就怕她会错意。”
是啊,皇贵妃只有两个孙子,建平帝却有很多儿子和孙子,且个个儿子孙子都不省心。
闻言,建平帝有些怔忪。
皇贵妃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让她改口她也是不愿的,遂也就不说话。两人默默往前走后,身后不远处跟着一大群的奴才。
“这是醋了?”
皇贵妃没防备他会这么问,嗔了他一眼,又去看身后。
“瞎胡说什么,我醋什么。”
建平帝看着她,一副你不说我也知道的样子,倒把皇贵妃给逗笑了。
“年纪越大越不像样子!”
“是啊,朕年纪大了,你却还是……”这么的年轻。建平帝抚了抚皇贵妃的鬓角,他的目光深邃而暗沉,皇贵妃一时间有些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人站了会儿,建平帝打起精神来道:“方才朕钓的鱼里有一条黄鱼,你不是爱喝这鱼做的汤,等晚膳让膳房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