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誉的眸子倏地染上一层寒霜:“羞辱别人,其实你比别人更可耻。”
苏华却不怒反笑:“怎么?看不得我羞辱她?”
司徒誉正想反驳回去。程天心却突然伸出手挡在他的腰间,示意他住口。
她缓缓地回头,对司徒誉微笑道:“阿誉,如果有一条疯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也要趴下去反咬他一口吗?”
司徒誉立即会意过来。
他俊美的容颜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十分灿烂,让周围的一切皆因他的笑容而黯淡失色。
他开心道:“是啊,我们的确不必理会那些乱咬人的疯狗,免得传染狂犬病。”
“你……”苏华气得脸孔青。
程天心对司徒誉微笑道:“阿誉,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吧!”
司徒誉提议道:“那,我们去划船吧!”
程天心欣然答应:“江上空气好。我们去那边消消毒!”
苏华气得心肝都在颤抖。
在江上,司徒誉划着船,程天心坐在船上,惘然地望着水中因为划船而掀起的波浪出神。
她记得小时候只要妈妈有空,她就会缠着妈妈带自己出来玩。
她们两母女的生活很拮据,哪怕妈妈承诺每个月带她出来一次,她都会很开心。
但想起一切已如这划板下的波浪,船过水无痕,物事人非,她不禁失笑。
司徒誉一边划船,一边出神地凝视着她。
此时的她看起来有很多很多的忧伤。天地都因她的悲伤而变得黯淡失色,他看得眼睛眨都不眨,心情也随着她的悲伤变得沉重起来。
“天心!”良久,他才轻声呼唤她。
程天心回过神来,回头看他:“嗯?”
“刚才那个人说的话,你不用在意。”司徒誉以为她不开心是因为苏华刚才对她的羞辱。
程天心忽然笑了:“不,我不会因为一条疯狗而伤心,因为他根本不值得。”
司徒誉如释重负:“你能这么想就好了!”
船继续行进,程天心仰头看着天边的日光,忽然想起曾经在书上读过的某句话:
“生命的道路上出了什么岔子,不能仅靠智力上的理解去化解。这是生命的模式,它在你体内,深入骨髓。你必须回去,如果你真得想变得自然,你得重度往日的时光……找出来,回归到过去,再度经历它。如果有遗留下什么东西,唯一的方式就是重经历它,往回走。再度活过它,而不只是回想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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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苏青带着程一岚回了娘家苏家。
苏青身上的伤痕,让每个苏家人都为她心痛。
她和程一岚也不断地向苏家抱怨程北来的忘恩负义和程天心的恶毒。
苏家人为她们愤愤不平。
但即使如此,他们也无力帮她们。
因为现在的苏家早已不再风光,越来越强大的程北来也不再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他们自身都难保了,能做什么?
苏家也养不起苏青和程一岚母女俩。
所以他们只能给予精神上的同情。
苏华心里十分恨程天心,谈话间,他情不自禁地向苏青提起了程天心和司徒誉的事。
苏青顿时眯起眸子,专注地盯着苏华:“你是说程天心经常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
苏华点头:“是,我曾多次看到他们在一起,似乎很亲密的样子。”
苏青问:“那小杂种该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苏华思考了一下,然后道:“这没好什么好奇怪的!”
男女之间很难有纯真的友谊。
苏青的眼珠子飞地转动着,仿佛在思考着什么。
她算计的眼神,让苏华觉得很诡谲。
他觉得苏青好像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