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染叛出南明院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六洲,无数正义之士指着应不染脊梁骨骂,文人口诛笔伐,修士见他便要杀。
可几年过去,应不染虽然贵为黑旗白金使者,却仍旧不得阴灵半点信任。
圣阴六年,南明院。
应不染乔装打扮,轻车熟路的进入南明院。
夜里,整个长域门门徒齐聚篝火燃烧的长域门练武场。
应为玉站在练武场最前头,在他面前,乌泱泱两百多个长域门弟子长老身穿统一的服饰,神情肃穆的等着应为玉说话。
“诸位,我儿潜伏黑旗一事,只有我长域门人知道,就连其余八门之人都瞒的死死地。”
“三年前,我与我儿同诸位的约定,是时候作数了。身为你们的门主,我对不住你们,请诸位,受我应为玉一拜!”
应为玉堂堂院长,更是长域门门主,对门内弟子长老行了大礼。应不染跟在一旁,也对众人行了个大礼。
郁笛走上前,站在应不染面前,哼笑一声:“应不染,我到现在也不喜欢你跟楼袭月那家伙,还有你们那几个小团体,晏阳生他们我也不喜欢。但我敬你是条汉子,敬你们是条汉子。”
“郁师兄……”
应不染还没说完,就被郁笛不耐烦的摆手打断:“别叫这么恶心,我不习惯。”
郁笛又看向应为玉,对应为玉行了一礼:“院长,我郁笛不是什么好人,道心也不敌许多天之骄子,但我一日是长域门弟子,一生都是长域门弟子。”
郁笛的声音洪亮,响彻整个练武场:“我长域门全门弟子,愿以性命请阴灵入局!”
所有长域门弟子整齐划一的朝应为玉一拜,几百人的声音响彻练武场,又被结界隔离,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听到。
他们说。
“我长域门全门弟子,愿以性命请阴灵入局!”
一月后,应不染和楼袭月率军攻打南明院,长域门倾巢而出。
那一日,应不染斩杀了无数长域门弟子。
他杀第一人的时候,手抖的不像话。
那个弟子比应不染入门晚十年,那弟子抓着祛邪的剑身,拼命朝应不染靠,借着身体的阻挡,握住应不染的手,说出最后一句话:“应师兄,别抖。”
应不染杀了一个又一个的长域门弟子,最后只剩郁笛还在鏖战。
他亲手将嘴贱兮兮的郁笛砍成了两半。
郁笛死死睁着眼睛看着他,每句话都在嘲讽。
“问心8o分的人,比起我这问心48分的人,好在哪了?”
“应不染,我等你下地狱来寻我。”
最后那句话只有他们二人才能听到。
那个让应不染最讨厌的门内师兄,对他说——
“来世,老子还做你师兄恶心你。下地狱后,来寻我们。”
那场战役后,阴灵虽然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应不染,可实权却放了不少给他,应不染也逐渐能近阴灵的身,为阴灵做更要紧的事。
自那之后,意气风的少年一夜之间死去,只剩下阴郁沉闷的黑旗白金使者,应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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